恶臭的味道从头顶传来,周嬷嬷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一边尖叫一边摔下躺椅。
锦书倒完,直接把罐子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那声音让周嬷嬷浑身一震。
云落只是冷冷的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幕。
周嬷嬷眸中带着恨意像云落射来,“你这贱人,居然敢……呕!”
恶臭让她连连干呕,连话都说不出来。
云落冷冷看她一眼,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扬鞭朝周嬷嬷打去,“骂谁贱人?”
周嬷嬷被凌厉的鞭子抽翻在地,脸上一条清晰可见的血痕。
“啊!”
云落再次扬鞭抽过来。
被抽了几鞭之后,周嬷嬷漏出来的地方已经没有好肉了,疼的直掉眼泪。
“救命啊!王妃杀人了!”
府里的下人听到声音都围了过来。
然而,云落丝毫不在意,继续挥鞭打,而且一下比一下狠。
打到最后,周嬷嬷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小声的求饶,“王妃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不敢?”云落冷笑了声,厉眸望着她,“我看你倒是敢的很!”
说着,又一鞭子挥下去。
周嬷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一双沧桑的眸里满是泪意,“老奴再混账,做了错事,也还是王爷的奶娘,你这样当众杀人,就不怕他让你偿命?”
云落听到这句话停了手,冷笑,“偿命?不过是个恶毒仆妇,我给你偿命,你也配?”
说完,她再次扬鞭,一副要活活把周嬷嬷打死的样子。
院外,东院的小厮踌躇了两下后,还是转身一路跑出府,去禀告江凌衍。
这边,戏园的戏刚开锣,听到小厮的通报后,江凌衍蹙了下眉,直接起身离开。
回到王府,江凌衍到了周嬷嬷的屋子,刚走到门口,就被屋里散发的恶臭慑停了脚步。
屋里,周嬷嬷浑身是血,满身的秽物。
江凌衍怒气横生,狠狠皱起眉。
顾堂拦在江凌衍身亲,“王爷,还是退后一些。”
迷糊中的周嬷嬷听到声音,费劲睁开眼睛。
看到是江凌衍过来了,撑着身体要往江凌衍脚边爬过来。
顾堂连忙喝止。
“求王爷为老奴做主。”周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王妃今日莫名过来,先是让丫鬟在老奴头上倒了这些污秽之物,又不分青红皂白用鞭子抽打老奴。”
顾堂看了眼江凌衍的神色,不悦的望向周嬷嬷,“王妃向来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定是你做了什么,还不快说实话?”
“冤枉啊!老奴真的什么都没做。院子里的下人可以为老奴作证的,老奴今日都没有出门。”周嬷嬷笃定她做的事没人知道,添油加醋道,“虽不是老奴做的,但老奴为了少受皮肉苦,也跟王妃道歉了,而是还让她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放过老奴,可她根本就没把王爷您放在眼里!”
顾堂蹙起眉。
这周嬷嬷,被打成这样,竟还敢挑拨是非。
江凌衍目光冰冷,周嬷嬷别的话他可能不信,但是要说云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是相信的。
“顾堂。”江凌衍低沉的声音响起,“找个大夫过来,给嬷嬷看看,再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顾堂应声。
江凌衍不悦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朝后院走去。
他走进后院时,院里十分安静,也没有下人守在门口。
他脸色难看的走过去,径直推开了云落卧房的门。
屋里,云落正在泡澡,听到有人开门,她下意识在浴桶中背过身去。
锦书每次进来前都会敲门,所以进来的人不是锦书。
而且,这人浑身笼着寒气,即便隔着这么远,都能让人感觉到。
“谁?”云落侧头用余光看着门口。
因为后院简陋,屋子虽大,却没有隔间,也无屏风珠帘阻挡。
江凌衍的视线直接落在了云落白皙的后背上,目光定格在她左肩上的蝴蝶纹身上,冷眸微微一滞。
没听到人说话,云落只得慢慢回过头来,在看到江凌衍后,她蹙眉,“王爷,虽然我是你的妻子,但是我们并没有洞房,你这样盯着我看,不太好吧?”
这时,顾堂从院外走进来,江凌衍用余光看到后,直接直接用掌风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
不光是吓得顾堂停了脚步,就连云落也诧异的看向他。
“你的纹身,本王看着眼熟。”在江凌衍的记忆中,曾经有个女人的后背也有这样的纹身,只是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云落诧异了下,看向自己的肩膀,在看到蝴蝶纹身时,她也惊了一下。
这纹身,她前世的身上也有。
只是,重生一场,把纹身也一并带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罢了,你既不愿说也无妨。只是,你为何要伤周嬷嬷?”江凌衍虽是质问,但语气平淡,并没有带任何情绪。
云落收回思绪,背对着他,“伤她是因为她活该,我从来不主动生事端,但如果有人欺负到我头上,必百倍千倍还之。”
江凌衍皱起眉,“对本王也是?”
云落声音带笑,“任何人都不例外。”
江凌衍不悦的冷冷看她一眼,甩袖离去,头也不回的离开后院。
顾堂小跑着跟上江凌衍。
锦书从外面拿了干净衣服回来,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怒气满面的江凌衍。
她连忙行礼,“王爷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