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主位上望了过来。
皇上脸上怒气难沉,“去,把人带上来!”
“是!”侍卫应声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舞女和乐师都识相的退了出去,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皇上不举杯,也没人敢在举杯。
除了江凌衍,他像没事人一样。
云落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很快,侍卫就押了个男子回来。
那男子衣衫不整,大片的胸膛露在外面,脸上还印着女子的唇印。
殿内的女眷纷纷垂下眸去。
唯有云落面不改色的看好戏。
江凌衍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伸出衣袖挡住了她的视线。
云落皱了下眉,转头向他看过来,“你干什么?”
“你还知不知羞耻?”江凌衍不悦质问。
云落瞪他,好不容易当回局外人,能看看戏。
这人真是……
有病。
林贵妃本来正喝着酒,当看到那男子腰间戴着的碧绿月牙玉佩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云落。
而云落正被江凌衍的衣袖挡着,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林贵妃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出声问,“陛下,这是发生了什么?把这衣衫不整的人带上来做什么?”
皇上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手里的酒盏砸向侍卫,“你来说!”
侍卫不闪不躲,身上重重挨了一下,沉声道,“是!今日寿宴,宫里防卫加强,我奉命巡逻后花园时,只见这人鬼祟的从假山附近走过来,且衣冠不整。微臣上前去问,他却见了我就跑。”
他声音顿了顿,“御林军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此人抓住,问出来的事因牵扯到皇室脸面,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来禀告陛下圣裁。”
云落看不到,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
“皇室脸面,看这人衣衫不整的,莫非是……”闵贵人诧异了声,抬眸看向皇上。
云落用手扶着额头,这闵贵人,她这一出声,就算事情不是她做的,也要被怀疑到头上了。
这智商,是怎么受宠了好几日的。
“他指证说,与他行苟且之事的,是、是贵妃娘娘。”
这后宫只有一个贵妃。
“放肆!”林贵妃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然而,不等她继续把话说下去,皇上的厉眸已经瞪了过来,“你放肆!你若真没做,他怎么会咬到你身上?”
林贵妃当即就跪了下去,哭着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况且,从寿宴开始到现在,臣妾就一直在殿内啊。”
“姐姐刚才不是出去换衣服了?”闵贵人适当发出疑问。
而被押的那男子也不顾一切的挣开禁锢,对着林贵妃就要冲过来,“贵妃娘娘,您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您没有子嗣,只要我能给您一个子嗣,让您复宠,您就会保我一生荣华富贵的!”
字字句句,都像是林贵妃负了他一样。
林贵妃手指攥紧,转头厉眸瞪向他,“你血口喷人,本宫何时见过你?你是受了谁的指使要来污蔑本宫!”
“皇上,臣妾从未做出过对不起您的事,臣妾死不足惜,但这皇家颜面受损的罪名,臣妾万万担当不起!”
“贵妃娘娘,人在做,天在看!”那侍卫声音悲怆,“我知道娘娘左胸上有个胎记,不信可以当场查验!”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部位的胎记,若说没有肌肤之亲,如何能发现?
这林贵妃当真……
云落唇角忽地一勾,胎记这种事,平日里帮林贵妃穿衣伺候的宫女定然是清楚的。
原来在大燕后宫,她们这样斗时,看客们是这样的心情。
“皇上……”林贵妃左胸确实有个胎记,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而皇上此刻已经完全相信了那人的证词,厉眸射向林贵妃,“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朕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陛下,臣妇有话要说。”
云落忽然出声。
江凌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众人包括皇上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
而云落也从桌前缓缓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皇上行礼。
皇上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江凌衍,沉声道,“起身回话吧。”
“谢皇上。”
云落起身后,眼眸略过林贵妃,最后落在了指控贵妃的男子身上,“今日我第一次进宫,被闵贵人刁难,幸得贵妃娘娘帮助。此时很蹊跷,又事关皇家脸面,臣妇有几句话想问。”
她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倒是让有心人挑不出毛病。
她回头看向指控贵妃的男子,“你口口声声说和贵妃有染,还提及到了贵妃的胎记,听起来好像是确有其事,实则漏洞百出。”
“我问你,贵妃娘娘除了左胸上的胎记外,还有别的地方有明显特征吗?娘娘每次与你私会都在哪里?你们又是如何联络的?”
云落一连串的问话,瞬间让事情变得清晰了起来。
男人支吾了半天,出声道,“没有别的特征,每次轮到我当值,贵妃都会出现在我当值的地方。”
“既是值班,就不会只有你一个人,谁能证明你们值班时经常见到贵妃娘娘?”云落言辞犀利,却又直接指出问题所在。
“这……贵妃每次都会特意支开别人,并无人看到。”男人沉声。
云落淡漠的收回视线,“既然这些简单的问题你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