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子，你妈得了食道癌，咱们救不了了”
“医生说不是还可以做手术吗？”
“你妈这是晚期，做了手术也活不了半年，再说咱家也没有这么多钱……”
柳絮扬突然抬起头，握紧拳头，挑战似的看着他的父亲。
“这些年你就没管过我们，现在你更不要管！放心，我不会花你一分钱的。”
“你这小子怎么这样说话？老子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教训老子吗？好吧，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你爱咋地咋地吧，老子管不了你，老子也不管了！”
中年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絮扬冷冷笑着，从医院过道中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刚才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现在腿有些发软，慢慢走到病房前，隔着门看着妈妈还在睡着，放下心来。
“你妈妈的病如果做手术，还能坚持一年多的时间，如果不做，估计就只有这两个月了，她已经吃不下东西了，你还小，和大人们商量商量，不用着急决定！”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蔼的看着这个漂亮小子，这几天这个小子殷勤的伺候在他妈妈的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去。
“谢谢张医生，我们决定了，马上就做手术！”
“这个手术昨天我已经和你讲了，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普通手术，价格便宜点，患者可能受到的创伤比较大，术后需要恢复半年，另一种是微创手术，价格贵一点，但出血少，基本不影响患者的生活，做完手术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张医生，我们做微创手术，谢谢你的提醒，我不能再让我妈妈受罪了，她这一辈子为了我们两个太苦了。”
四十多岁的张主任，手里拿了一把漂亮的小剪刀，套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上，不停的开合着，看着这个半大小子，欣赏的点了点头。
“手术费需要5万，你可以先交2万定金，我给你找个专家，咱们看看有没有奇迹出现吧！若做的好，活上个三五年也是有的。”
“好的，张医生，麻烦你马上替我联系专家，这两天我就把钱交上来。”
柳絮扬转身离开了张医生的办公室，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五年！太好了！”
市第一高中，操场边。
“柳絮扬，昨晚怎么喝那么多，这不是你的风格呀！今天上午听老师说你要休半年学，为什么，半年你就啥也跟不上了呀！”
姚学杨看着这个死党，关心地问道。
“我妈病了，需要做手术，我得陪她，妹妹也需要照顾，这学是上不好了！”
柳絮扬抬起头，看着这阴沉沉的天空。
“大姚……你能借我五千块钱吗？这两天我把亲戚家都借遍了，只借到了一万五，妈妈出了院了我就去打工，很快就能还上你的。”
“我身上现在有八百多，其余的明天给你，放心，你先用，不用还！”
柳絮扬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为了这2万块钱，这两天他遭了太多的白眼。
“原来这就是人情冷暖啊！兄弟，谢谢你我们下辈子还要做兄弟！”
“做什么兄弟？做夫妻我看还差不多，一个被窝里都睡过了，老子下辈子若转个女人，先让兄弟你爽快一下！然后卖身青楼，把自己爽死！”
“靠！你这小子志向，真是远大啊！舍己为人，有点圣人的意思了。”
柳絮扬笑了起来，捶了这色大姚一拳。
“昨晚你让我喝了什么？味儿怎么咸咸的！”
柳絮扬吧嗒吧嗒嘴，不解的问道。
“回味无穷吧，老子的圣水好喝不！”
“靠，洗脚水，你小子坑我！”
两个混小子，一前一后，笑着闹着，在漫天的飘絮中，追着赶着逐渐跑远了，就像我们逝去的青春，永远也找不回了。
……
忘川水中的柳二慢慢安静下来，身体已融化大半，但在他俊俏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反而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
“柳二，你妈妈病死了，今天妹妹也淹死了，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呵！”
学校的六层楼顶上，姚学杨和柳絮扬并排远眺远方。
“是啊，这贼老天，怎么专怼我一个人坑！”
“你也许就天生不受老天爷待见吧！”
“也许吧！有时真他妈的想从这跳下去，那就不用受罪了，妈妈病死了，妹妹又让水冲走了，连个尸体都没见着，贼老天，我若成了神仙，先把他捅个大窟窿！”
大姚同情地看着柳絮扬，嘴角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柳二呵！你这人生还活个什么劲儿啊？我若是你，早就跳下去了，一咬牙，一闭眼解脱了，多痛快！”
“好啊好啊，那咱俩一起跳吧！”
柳絮扬也微笑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姚学扬。
“行，柳二，那今天咱们就做个同生共死的兄弟。”
“好的好的，你先跳，我随后就跳！”
姚学扬高兴起来，站在栏杆边上，看着柳絮扬。
“柳二，我若跳了，你可不能耍赖呀！”
“当然，咱们是兄弟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柳二，那我可跳了！”
柳絮扬站在姚学扬身后，抬起一脚，把这小子踹下六楼！
“他妈的，你费个什么话！”
谁知这个大姚竟没有掉下去，又飘到柳絮扬身边，不解问道。
“柳二，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叫柳二，又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