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鱼“唉”了一声,“难得今日见你释情一回,我可真是不容易啊。”
“释情?”
秦晚瑟口中跟着她呢喃了一句。
“对呀,自从认识你的这些时日来,好像很少见你哭啊笑啊的,总是一副淡然不惊的模样,把所有情绪都掩藏在那副恬淡笑容之下。”
她双手抱在脑后,不紧不慢的走在秦晚瑟身侧,捉摸了一下继续道,“好像面对你夫君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
龙鱼突然回过头来,“那么问题来了,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
一句话,似是尖锐的刺,直直扎进了秦晚瑟心底深处,要她直面。
秦晚瑟半掩在袖中的手不由得一紧,两条黛眉紧蹙。
平日里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每次想到此处,她便下意识的避开。
没想到今日,竟然被龙鱼如此尖锐的点出。
而且,距离楚朝晟要答案之日,也不过九日……
她忽然感觉心下没由来的有些慌乱,犹豫了一下,对着龙鱼开口道,“自由、跟喜欢的人,要是换做是你,你如何选择?”
“嗯?自由跟喜欢的人?这二者是可以放一起比较的吗?”
龙鱼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我还没有喜欢的人,不知道怎么比较,不过我觉得,只要自身足够强大,自由这东西不是手到擒来?即便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绝不会丢了自由。”
她两眼目光灼然,又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我娘说了,足够强大之后,天高任龙飞!”
她眼里的光芒,似乎传染到了秦晚瑟,将她眼底熄灭的烛火一并点燃。
“只要足够强大,自由就在自己手中……”秦晚瑟跟着喃喃了一句,眼中光芒越来越亮,连同脸颊上干涸的血渍也成了映衬她的绝美的花。
胸腔一荡,有什么堵塞在此处许久的东西随风消散。
“去钱府。”
她眉眼一肃,心神一动,飞行器便悬在空中,轻轻一跃,稳稳站住,朝着钱府飞速前行。
“怎么感觉有架可以打的样子?”龙鱼撸了撸袖子,面上眉飞色舞,御风紧追在后。
钱府。
花厅。
钱坤、钱进、钱文柏、钱霜儿四人坐在左侧,互相交换了个视线,齐齐看向对面坐着喝了许久茶水的楚朝晟。
他一袭白衣,盘膝而坐,脊背挺得笔直。
长长的墨发自左右肩头两边垂落,随行而动,端的是浊世佳公子模样。
但在场的人都清楚,眼前这人,可不似外表般好说话。
他是京都的活阎罗。
“本王的话,素不说第二遍。”
修长如竹的手握了茶盏凑在鼻尖嗅了嗅,微蹙眉头,将茶盏重新顿在桌上,抬眸,朝对面四个钱家人看来。
一双鹰眸犀利,虽还未施压,但身上浑然天成的气场已经完全压制了对面四人。
钱坤眉头一拧,深吸了口气,重重呼出,满脸不悦。
他身旁的钱进双手插袖,盯着脚尖发呆,对面前发生的一幕,面上全然没有丝毫波动,好似与他无关。
钱文柏朝楚朝晟望来,率先开了口,“王爷若要寻个由头来找钱府麻烦,倒也不必寻如此荒唐的理由借口,钱府没有藏匿国公府小公子。”
楚朝晟冷哼一声,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他旁边的钱霜儿面上。
“你是没有,保不准其他人没有。”
钱文柏双眉压下,看向钱霜儿,眼底掠过一丝恨铁不成钢。
“你们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本王带人亲自去搜?”
楚朝晟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发出“笃笃”之音,眼神中多了分威胁之意。
“若要本王搜出来了,那么钱府上下,全都难辞其咎,以迫害朝廷重臣之罪论处!”
钱霜儿手中握了一把小羽扇,在身前轻轻扇着,闻言轻笑一声,将羽扇合起抵在胸前。
“王爷,就莫要吓唬我们了,我们胆子小,若真一不小心吓破胆,出了人命,王爷如此堂而皇之带人闯入钱府,怕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她笑颜如花,实力一点点的增长,她又重回了先前的淡定与自信。
“即便皇上再怎么偏袒王爷,眼下出了几条人命,皇上要再不给我们这些朝中大臣个交代,怕是难平众怒……王爷,你说呢?”
楚朝晟眉梢一挑,“你这是,威胁本王?”
“哪儿敢啊,我就是提醒王爷一下,皇上再怎么偏袒你,也得有个限度,出了事,咱们都不好做。”
楚朝晟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看来,你们是不打算乖乖交人出来了。”
“王爷本就没有证据证明国公府那小子在我钱府上,眼下想威吓我等,屈打成招,是不可能的。”钱霜儿对答如流,“我钱府虽先前式微,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王爷也该好好掂量一下形势,三思而后行……”
她压重了最后一句话,似提醒、似威胁,双眼看向楚朝晟时,再无先前的畏惧与爱慕。
老祖宗说了,她的实力远不会止步于此。
到绿阶不过是迟早的事。
楚朝晟也不过绿阶而已,等她成了这天武国第一才女,还怕楚朝晟不会倾心?
越是如此想着,嘴角笑意越发强盛。
楚朝晟抬手转了转茶盏,看着边缘上的花纹,呵的冷笑了一声。
“以为家里多了个老东西,就能跟本王平起平坐,同等交谈了?”
钱霜儿眼中光芒冷了几分,“却也未尝不可一试。”
场中气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