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孝顺,只是这满朝文武心里只有权力,哪会在意这些,娘娘若是不嫌弃,不妨说来听听,臣妾也可帮娘娘出出主意。”
“还不是因为那个程锦尚,听父亲说,程锦尚派兵攻下了黔州,明着与朝廷对着干,如今朝廷却又抽调不出更多的兵力去对付他,可如若是任由他攻城略寨,将来乱了朝纲,我们这日子还能过吗?”
“京畿卫呢?”
“哎哟,我的傻妹妹,这京畿卫能随便调动吗,你别忘了,渤州的陆守夫可是一直手握重兵想要支持二皇子长宁王与皇儿分庭抗礼呢,若是京畿卫给调走了,陆守夫突然发难可如何是好?”
“臣妾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可臣妾觉得,这件事情也不是死局一盘呐。”
“噢,你可有主意。”
“靖州的冉将军可是当朝第一猛将,手中也还有不少兵力,为何宰相不将他调回来对付程锦尚呢?”
“这个办法本宫不是没跟宰相提过,可是宰相却一直想用冉将军的势力保皇儿大计,他担心要是轻易用了冉将军,若有什么闪失,将来可会影响皇儿的前途。”
“娘娘,臣妾以为,宰相的想法自是没错的,可是现在陆守夫的意图不也很明显了吗,既然如此,何不将冉将军调回泰安,由他指挥京畿卫,一来可以警戒陆守夫,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二来嘛,有冉将军在泰安,程锦尚他还敢兵发中州不成,再说了,如若陆守夫狗急跳墙,突然发兵逼宫,要二皇子继大业,冉将军远在靖州,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听戚凝玉这么一说,秦牧不由得陷入深思,这些问题她与自己的父亲秦庸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如今各方势力牵扯甚多,牵一发则动全身,所以便也没有急于去做这件事,可这些事经别人说出来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像戚凝玉这种长居深宫的人都能知晓个中厉害,所以她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特别是涉及到与二皇子宋尧争位的事,戚凝玉说得不错,如若陆守夫突然发难,就算他冉明栗有通天本领,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妹妹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本宫是要再好好和宰相商量商量了。”
说道便要做到,秦牧即刻命人去请宰相进宫,说是有要事商量。
秦庸知道皇后不会轻易让人宣自己进宫,既然来了人,想必是有急事,于是便拖着疲乏的身体进了宫去。
秦牧将戚凝玉的分析以自己的口吻讲给了秦庸听,秦庸沉思良久却久未表态。
“父亲还在担忧什么?”
“臣可以随时让冉明栗回到泰安,但问题是,光他本人回来并没有用,臣还需要他的十万兵马,可是此刻如此大动作的调动人马,且是往京畿重地而来,难免落人口实,到时候陛下责怪下来,我们可都不好交代呀。”
“父亲,这天下将来终究是皇儿的,可如果我们顾虑太多,一旦陆守夫先发制人,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不说,你我还有皇儿很可能身首异处啊。”
“娘娘,你怎的如此糊涂啊,此刻调动兵马,陆守夫正可以从中大做文章说你我有异心,到时候龙颜震怒,那才是得不偿失啊。”
“可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娘娘,眼下局势复杂,远不是一个冉明栗就可以解决一切的,尧儿的事臣自不敢大意,不到万不得已,冉明栗这颗棋是万万不能动的,如今各方势力相互牵制,陆守夫绝对不敢在此刻轻举妄动,再说了,我们还有京畿卫,臣更担心的是二皇子在宫中的动向,娘娘乃后宫之主,切要善加利用此责多多注意,一旦有什么异常举动,一定要快快报与臣知晓。”
“内探来报,宋尧最近并无异动,父亲,那你可想到了对付程锦尚的办法啊?”
“臣知道娘娘心意,娘娘请放心,战场上的事,臣自会想办法,还是臣先前所说,娘娘请多多留意宫中情况。”
秦庸一番言说,秦牧突又无计可施,所以戚凝玉的谋划这一次并未成功,不过她并不着急,因为她手中还有更多的牌,也有更多的时间。
秦牧的一番话对秦庸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冲击,他本想召集府中谋士好好商量一番,但细细想来,最近这些人似乎都没有为自己出过太多好主意,包括安影栋,安影栋两次献计失误,让自己更加被动,所以秦庸打算自己想想办法,这时候是该好好利用自己宰相的身份了。
在秦庸的授意之下,第二日的朝堂都集中在了一个议题,那便是立储。
每每说到这件事,宋继就特别头疼,他的几个儿子,只有宋骁、宋尧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也是这两人明里暗里相互较量,这让他十分反感,所以这么些年来,他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看来,人活着总是会被很多事情影响判断,只有将死之人心里才最为清明,所以他根本不急,万一有一天自己大限到来,到时再临时决定好了,免得多些烦恼。
虽说整个朝堂多是秦庸裙带,但宋尧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特别是涉及立储之事,有些平日里不得不依附秦庸的人,此刻照样会为自己的长远利益谋划,晋安王宋骁之所以有争储可能,一是因为他本身是嫡长子,二来则是因为其平日温顺恭谨,是不少文臣所喜欢的君王样子,但论魄力和谋识,宋尧才是最佳人选,最重要的是,宋尧背后的陆守夫可是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