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打算投降,他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一定要让这位少年付出代价,他也相信自己数十年的征战技巧和武艺完全可以拿眼前这位稚嫩的将军。
但是,他再一次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五十余回合下来,杨明珍渐感吃力,他已经知道自己会再一次败在陶臣末手中了,更致命的是,陶臣末并不打算与他硬拼,没多久,云卫已经潮水般涌来,将杨明珍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一次,杨明珍便没有打算活下去了,他嚎叫着冲向众人,只寻一死,可是他还是没有如愿,云卫众人突然收回兵器,将他硬生生的按到在地,杨明珍心想,定是少不了一番羞辱了。
陶臣末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并没有杀杨明珍,在与任蒹葭等人商量之后,决定将杨明珍遣送到云州监居,因为此时云州的陈振纲已经归顺程锦尚,这也算是给他的一个小小任务,收拾完黔阳战局,陶臣末命人将黔州战报及时送往云阳,接下来,便开始着手黔州的善后工作。
待平息完杨明珍的残余势力之后,陶臣末授意任蒹葭召集黔州各部首领往黔阳议事。
议事厅任蒹葭居中,陶臣末次席,他的用意很简单,那便是从行动上确保任蒹葭在黔州的绝对主导地位,今后的黔州,需要任蒹葭将其稳住,如此云阳才无后顾之忧,程锦尚也才可以兵出渝州,君临天下。
有人的地方便有争议。
任蒹葭乃女子之身,自然有极个别人不服其统管黔州。
陶臣末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当初杨明珍作乱,四处烧杀掳掠,夫人一弱女子只身抗争,敢问,你在何处?你若不服,很简单,你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来抢,但是本将告诉你,行动之前,你先问问自己可能赶上杨明珍一二,杨明珍在黔州所向无敌,可本将五个月时间便让他万劫不复,你若有意,本将不怕再来一次。黔州乃我云阳、渝州之后盾,从今日起,不容许有半分动乱,言尽于此,希望诸位能够明白。”
一番言语,不怒自威,这位心有不甘的首领自然不敢再发一言。
“夫人乃当今陛下钦赐‘千古巾帼’,黔州有她实乃百姓之福,今日厅中多数首领也心甘归服,由夫人掌管黔州,实乃众望所归,本将并不想借君威而先权势,杨明珍一事,诸位已深受其苦,部中儿郎或死或伤,我想诸位也不想再有此等事件发生,所以,凡事有异议可以商榷,但绝不容许有人作乱,否则杨明珍便是下场。”陶臣末见诸位没有异议便继续追说道。
如此一来,任蒹葭权掌黔州,云阳后顾之危彻底解除。
当然,陶臣末不光是一个只会说话的人,经过思虑,他决定留下三万云卫精锐交由任蒹葭统帅,暂留黔州,以助任蒹葭彻底掌控黔州大局,并派人将之前在议事的时候明有反意的部族武装全部分散,并部分解除,黔州大局几无再起波澜的可能。
这一夜,月明星稀,晚风微暖。
“将军明日便要返回云阳,何不早些歇息?”任蒹葭向正在望月沉思的陶臣末说道。
“噢,夫人还未歇息?”陶臣末转身微笑问道。
“不早不晚,像是有些难以入眠。”
“这段时间以来,夫人着实辛苦了,今后黔州还要夫人掌舵,可能也免不了还有诸多烦心之事,还望夫人多多担待。”
“将军说的哪里话,若不是你与程将军,蒹葭此时还不知道在何处落魄,所以你尽管放心,今后只要云阳有需要,我与黔州定会鼎力相助。”
“如今天下,局势微妙,不多久,程将军定然会北进泰安,黔州自然会有不少出力的地方,夫人想必是暂时清闲不了了。”
任蒹葭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一生,也未曾有过什么清闲,反倒是流落云阳之时难得有几月清静,只是......”
“只是什么?”
“哦,没什么,将军当真便要回云阳了吗?”
“自然要回的,形势所迫,云阳需要将士们。”
“唉”,任蒹葭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天下乱,黎明苦,也少不了分分离离,也不知再见将军是何日去了。”
“熙攘之中相遇,自然不会再见无时,夫人不必伤感,再说了,待黔州局势稳定,恐怕程将军还会征调夫人助力的。”
“但愿如此,还请将军待蒹葭转告,若有需要,蒹葭随时听候调遣。”
“好,在下希望很快可以与夫人并肩杀敌。”陶臣末拱手道。
“将军为上,客气了。”任蒹葭笑道。
陶臣末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夜无事。
第二日,待整队完毕,陶臣末便准备踢马北上了,任蒹葭、良祛以及黔州诸部首领、府司便也一同到城外送行。
“这是我派人为苏妹妹采集的一些药草,都是黔州特有的,有劳将军替我转交给她,还有......苏妹妹一个人在云阳,我走之后,可能也无甚多人可以说心里话,将军一定替我照顾好她。”
“好,”陶臣末点点头,继续说道“待我回到云阳,便会派人将盈盈送回,黔州之事便拜托夫人了。”
任蒹葭未再说话,只是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陶臣末看了看任蒹葭,再抬头看了看黔阳城墙,随即下令“出发”,便领着剩余的三万云卫以及收编的万余降兵开拔而去。
任蒹葭久久未起身,待陶臣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