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二人无奈伍文通官高,而且伍文通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权衡之下只得依令行事,随即将城中四万兵马点齐,准备出城攻打陶臣末,但临走之时,李秀留了一手,他暗领季河清留下五千流民军在城中,然后才随伍文通领兵出城。
从伍文通得知洞湘城破,再赶往桐平要求李秀出兵差不多有两日的时间,而攻下城池立马回头的魏文忠此刻早就赶回了大王岭,伍文通想着籍此机会为杨明珍夺下洞湘并生擒陶臣末,好在杨明珍面前彻底当权,却不知前方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炼狱。
一路向前,李秀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他预感这一仗怕是有些不妙。依李秀的意思,大军直奔大王岭,直接冲杀,如若不对便急速退回桐平城中,但这时候伍文通却觉得应要趁其不备,夜间突袭,所以坚持到深夜才领着数万士兵杀往陶臣末的军营,他们几乎未遇到任何抵抗便杀到了帅帐,一众人等冲杀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没有将军,也没有士兵,只有嗞嗞作响的炭火。
李秀大叫道:“不妙,撤!”
刚退出营帐,夜空中便飞来无数火箭,似万千流星,破风而来,只听阵阵惨叫,数百人应声而倒,更可怕的是,军营之中全是破布、干柴,一遇火,尽数哗哗燃烧起来,躲过暗箭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又被火燎了开来,一瞬间,惨叫之声响彻山谷,李秀呼喊着季河清,领着惊慌失措的士兵,快速退去,刚退出军营,便被四面八方涌来的云卫将士围了起来,陶臣末白衣白马,居中而来。
李秀举刀在前,大喊道:“将士们,生死天定,跟我杀!”说罢便冲向前去。
季河清也不犹豫便跟着杀将过去,众将士受到鼓舞,也一哄而上,陶臣末举枪示意,云卫如潮水般涌来。
伍文通打死也不相信,为何陶臣末手中会有这么多人,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过洞湘一样,见此情形,他双腿已然发软,哪里还敢向前冲,一不小心,也不知道是谁将他冲撞在地,他便就此倒下,假装死去。
李秀左冲右闯,很快便冲出一块空地,云卫众人一时竟难近其身,陶臣末一直在远处静静的盯着李秀,这时候,他才上前来,大声道:“李秀,杨明珍非明主,不值得你为他拼命,你若放下武器,我饶你不死。”
“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一死,来吧,看看你有何本事。”说罢便冲向陶臣末。
陶臣末跳下马来,迎面而上。李秀也是使一杆长枪,二人你来我往,刺、缠、挑、拿,样样秀透,众人想上前帮忙都不知从何着手,任蒹葭只得护在陶臣末周围,防止有人偷袭。
这季河清也是生猛,王立阳见状自然是喜欢极了,便也上前接招,魏文忠见状也上前来帮忙,魏、王二人联手可不是一般的威风,不到四十回合,季河清便败下阵来,被二人生擒,王立阳气呼呼的说道:“谁让你小子帮忙了,你看,我都还没过瘾。”
魏文忠无奈的遥遥头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个人威风。”说罢也不再理他,便继续杀敌去了。
百余回合故去,陶臣末渐占上风,李秀开始有些不支,他早听闻云阳宣威将军陶臣末不喜甲胄,银枪无敌,今日交手虽不曾打听姓名,但眼前情景已然说明一切,陶臣末果然名不虚传,白灵两战云阳失利看来也能让人接受,又过手二十余回合,李秀被陶臣末一枪懒腰撂倒,正欲起身,十数把大刀顷刻架于脖颈之上,李秀暗道:“吾命休矣!”
但是陶臣末并未要他性命,而是命令左右将其押下,之后马不停蹄的直奔桐平。
这一路上,要说最激动的自然是任蒹葭,逃亡近两年时间,再归故土,百味杂陈,也不知道城中父老是否安好。
陶臣末八万大军兵临城下,城中守军愕然,不过他们毕竟是黔州最为精锐的兵团,略微恐慌之后便即恢复了镇定,作势要拼死抵抗。
见此情景,陶臣末倒是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伍文通已将城中精锐尽数遣出,不曾想这李秀竟然留了后手,不过对他来说,区区几千人根本无法拦住他的脚步,只是看用什么办法而已。
略作思考,陶臣末下令三军休整,暂不攻城。
用过伙食,陶臣末带着魏文忠、王立阳、任蒹葭等人来到看管李秀、季河清的营帐。
“李秀,你这样做有何意义?”陶臣末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秀若无其事。
“你将大军派出城外,却留下一部分在城中,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拿下桐平?”
“既然阻挡不了你,那你还跟我废什么话?”
“如果我没猜错,这城中剩下的便是你流民军团的一部分人,你若真是一个称职的头领,你就应该让他们降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否则,只会白白牺牲他们的性命。”
“男子汉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你不必浪费口舌了,你若真有能耐,便自己去攻,我麾下若有一个降者,我便随你处置。”
“我去你娘的,李秀,给脸不要脸了是吧?”听见李秀对陶臣末不敬,王立阳暴跳如雷,本来以他的意思便是要直取桐平,不必来与李秀浪费口舌。
陶臣末摆摆手示意王立阳冷静,而后才缓缓说道:“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可知流民军为何战力超群?第二,你又可知蒹葭夫人乃是桐平府司,其在桐平的威望比朝廷更甚?”
李秀不知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