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穆少爷是铁了心要杀我了?”独孤止水依旧表现得很轻松。
阿言站在他身边,听着他和穆林巉的对话,明白了些事情。
独孤止水嘲讽道:“穆少爷怎么还在房顶站着,这是不准备亲自动手?还是说害怕像上次那样惨败?”
“一派胡言!”跟着穆林巉一同前来的随从怒喝道。这是站在东厢房房顶的人。
“上次,你说的是哪个上次?”穆林巉眼睛眯起,
“你觉得是哪一次就是哪一次。”独孤止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看来上次的事果然没那么简单啊。”穆林巉脸色更显阴沉了,“这个臭虫交给我,那个女人交给你们,记住,抓活的。动手!”
穆林巉话落的瞬间三人便一拥而上。独孤止水猛地把阿言拽到身后,急喊道:“明大统领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穆林峦瞳孔骤缩,但还未容他有所反应,他便眼前一花失去了知觉。眨眼的工夫,刚刚还气势如虹的三人都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尸体”。
一个高挑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小院中。他穿着一身白衣,左手还拎着一大团黑色的东西。他把那团黑影随手扔在地上,原来是一个人。算上刚扔的这个人,院子里一共有四具“尸体”。高挑的身影朝独孤止水走近了些,独孤止水点起一根火折子,一张清秀的中年男人面孔便露了出来。这人乃是大夏禁军副统领,名为明凯泽。与苏定那种不动如山的沉稳刚猛气质不同,明凯泽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文弱书生一般。
“小兄弟真是好兴致啊。”他看了眼独孤止水身后的阿言,“被穆家盯上了还能淡定地和姑娘约会,在下佩服。”
“有明大统领跟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独孤止水笑回道。
明凯泽有些疑惑,“你何时发现我在跟着的?”
“我猜的。”
“猜的?”明凯泽一脸不信的表情,“光凭猜测你就敢挑衅这些人,是嫌活得太长了吗?你不怕自己万一猜错了?”
独孤止水摊了摊手,“我当然怕,可我只能选择相信苏统领和明统领,不然还能如何?刚才那种情况,无论怎样我也跑不了了,只能赌一把。”
“有胆识。”明凯泽拍了拍独孤止水的肩膀。
“这个给明统领。”独孤止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来。
“什么东西。”明凯泽打开纸包看了看,“难得你还记得给我留一份。小子,你很对我胃口。”
纸包里是独孤止水打包的饭菜和他专门买的麻辣柔骨兔。
“应该的。”
独孤止水又掏出个小瓷瓶来,他倒出几颗黄豆大小的药丸,挨个给地上躺着的人服下。这几句话的工夫穆林巉竟然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独孤止水手疾眼快地在穆林巉颈部补了个掌刀。
“下手轻了点。”明凯泽略显尴尬,“你给他们吃的什么?”
“十香软筋丸,吃了以后一天内无法使用灵力。”
……
到青衣巷时已经接近午夜,独孤止水把阿言安置到了顾伯青的房间。顾伯青现在常驻醉梦阁,那房间也就空了下来,但汪寒荷隔三差五就来打扫一遍,因此整个房间还算整洁。
第二日清晨。
独孤止水一出门汪寒荷便凑上来说道:“先生,来了位姑娘。”
“我知道。”
独孤止水到餐堂时阿言就在门口等着,她捏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在想些什么。陈虎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他正在扫院子。
吃早餐时,独孤止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阿言姐,昨晚的事……”
阿言干脆地说道:“我知道,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我只当自己做了个梦。”
“我不该把你卷进这件事。”独孤止水满脸歉意。
阿言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你昨天愿意带我回来是事先就计划好的吗?”
“不是。”独孤止水摇头,“我本想找一位醉梦阁的姑娘来帮忙。”
“那就是临时起意?”阿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我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独孤止水正视她的目光,“阿言姐,我们是好朋友,邀请好朋友来家里作客不需要别的理由。”
“其实,我当时是想和你在广源街北口分开来着。但是我一不小心说错了话……”独孤止水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想到阿言姐会愿意跟我回家。”
这话一出,一抹红霞顿时飘上了阿言的俏脸,一时间她都不敢再正视他了。
独孤止水仿佛没看到她的羞窘,兀自说着,开朗,平日在山里也习惯了和一群大男人相处。是我考虑不周了。”
阿言埋头喝粥,不再和他搭话。
“我昨天之所以把你带去那里,其实是想让你看到我现在所处的环境。”独孤止水突然正经了起来,还未等阿言反应过来,他又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和我做朋友可不是啥好事,我就是个灾星,和我走的太近会倒霉运的。”
说到这里,阿言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两个人一路相伴着走到悬壶医馆,阿言在这里告别了独孤止水。
独孤止水前脚刚进医馆,后脚便听到了风先生颇有些戏谑的声音,“好小子啊,艳福不浅,艳福不浅呐……”
“先生可别乱说。”独孤止水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云眉姑娘的心思先生多少应该能看出来,至于阿言姐,我们只是朋友!”
风先生撸了撸胡须,“嗯,不错,是朋友,偷偷带回家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