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莲迟如此说道,梁仕铭被吓得浑身一抖,感觉血都凉了,紧问道,“我父究竟如何!?你不是说过,讨来佛旨便可救治吗!?”
莲迟二目凝神地看着梁仕铭,道:“世间病症,千般万种,多因经隧被抑、脉络淤堵而起。家师佛旨便是可以打通经隧、疏通脉络,使人体气血顺畅从而化解百病。方才小僧见令尊已然气血大亏、病入膏肓,如今佛旨已为他全身通隧、疏络,然他体内却已再无五藏所用之精血,故而才迟迟不见好转。梁公子若不信,可查验令尊大人面色,较昨日可有变化?”
听莲迟一说,梁仕铭忧心地看向父亲,发现父亲的唇角确较昨日有了一些润色,这时又听一旁乞丐说道:“确是如此!往日梁员外面色泛黑,今日却白了许多。”
莲迟点头道:“这便是梁员外经隧已通,缺少精血的缘故。”
“那,那,买些补品服下如何?”梁仕铭紧问道。
陆野子也急道:“对对!买些鹿茸、何首乌,给梁员外服下,补补精血!”
莲迟摇头,道:“此乃大补珍品,常人服下也不见得可以承纳,更莫说对于这垂危之人,等同于毒药相仿!”
陆野子听罢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紧叹息了一声。
而梁仕铭则更觉得焦躁不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紧又问道:“那当如何,如何是好啊!?”
“阿弥陀佛!”莲迟双手合十,沉思半晌,遂长叹一声,道,“也罢!为今之际,倒也不妨一试!”
见似有转机,梁仕铭双眼凝神地看着莲迟,急忙道:“大师请讲!”
莲迟思索片刻,道:“世间传言:‘求人寻物龙虎山,起死回生青城派’,想那青城仙派,饶有不少长寿仙士,他们定有仙法灵丹可以救治梁员外,但”
“大师请讲,我什么也不怕!”梁仕铭坚定地道。
“青城仙派,向来神秘异常,从不召见外人。且青城山下又有仙雾迷障,常人更无从寻得入口,这倒也是其次,重要的是传闻青城山腰处的‘守宫岭’,有一位性格孤僻、古怪异常的守宫人。有他把守守宫岭,莫说外来修法之人,便是山猿飞鸟也蹬不了山!”
听到莲迟说出了救父的方法,梁仕铭也管不了许多,当即道:“只要能让我找到入口便可!”
莲迟犹豫半晌,便让梁仕铭找来笔墨和一张方巾,继而在上面画出简单图形,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转而又道:“午时阳盛之刻,用朱砂涂抹眼上,念完此咒便可看到山口。此咒切莫再传他人,望梁公子谨记!阿弥陀佛!”
梁仕铭感激地连连点头,继而问道:“大师,若我上了青城山、过了守宫岭,又能进青城派求来仙法灵丹,便真的可以救活我父吗?”
看着满眼期许的梁仕铭,莲迟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陆野子紧高声道:“青城仙派那还了得!?里面都是长寿的老怪物,且又能飞来飞去,想必一定没有错!”
听到这里梁仕铭兴奋不已,但在他看了父亲一眼后,脸色当即又沉了下来,遂问道:“莲迟师傅,不知家父他他还能拖延几日?”
得知梁仕铭所虑,莲迟紧走到梁员外身前,验查片刻,道:“有家师法旨在此,若再有人悉心照料,少则两个月,多则三个月,待三个月后精血耗尽,便再无他法!”
“如此,多谢大师!”梁仕铭双眼含泪,倒头要拜。
莲迟赶忙搀扶道:“梁公子不必行此大礼!前番小僧夸下海口,却未能让梁公子如愿,此一番算是表一表小僧之诚意罢了。”
此时陆野子在一旁盯着莲迟,紧又问道:“莲迟师傅,不如你与梁公子同去可好?”
“阿弥陀佛。小僧此番奉师命下山,今绕经此处,眼下既已面见梁公子,了却心事,便也要离开了。”
“不知莲迟师傅此一行要去哪里?”梁仕铭关心地问道。
莲迟摇头不语,继而与众人作别,离开了小庙。
待莲迟走后,梁仕铭即准备前往青城山,嘱咐陆野子在此看护父亲,但陆野子却执意同去,又提醒梁仕铭不要忘记前番香积寺之行的路途凶险,又提到青城山的‘守宫门’。
经他一说,梁仕铭也觉自己无法应对未知前途,遂点头答应。
继而二人便商议,留下一些银钱,让两位乞丐代为照看。
起初梁仕铭想在客栈租一间上房,安置父亲与乞丐三人,但陆野子却提出恐怕节外生枝,从而招来赃官迫害,于是梁仕铭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最终经过一番商量过后,二人决定将小庙透风漏雨之处修补一番,将父亲依然留在此处休养。
陆野子拿出银钱雇人用一天时间修补小庙,又差乞丐买来床褥家什应用之物。眼看一切齐备,陆野子又让乞丐将一些碎银子交给梁府外的货郎,一是当作答谢,二是嘱咐他再也不要向外人透露梁员外的行踪。
转天天亮,二人备好行囊准备启程。
临行之前,陆野子给二乞丐留下几十辆银子,梁仕铭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二乞丐务必照看好父亲,等自己求得仙法灵丹归来,见二乞丐满口答应,才依依不舍与陆野子离开小庙。
二人赶到码头,乘大船顺江西行。
船舱内,床铺上,梁仕铭心急如焚,只因他又想到了莲迟所说的两个月限日。
想着路上耽搁时日尚且不说,即便自己能够破除迷障顺利进山,但过了守宫岭来到青城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