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竟是妖道爪牙!”见三人走远,陆野子猛然起身狠狠地道。
因从陆野子口中所听妖道过于繁多,此时梁仕铭竟也分不清楚,遂问道“哪,哪个妖道?”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灭我茅山的,什么狗屁天道护法!”陆野子大骂道,继而又看了看手中镔铁棍,道,“若非有要事在身,方才便结果了他三人性命”
见陆野子口无遮拦,为怕茶老板听去,梁仕铭忙将他拉到一旁,道“陆道长,方才他们所提‘天鹿仙士’莫非”
“必定是那盗我玄化铃,长着一张马脸的呆傻妖道!”陆野子满眼怒火道,转而他面上竟又略显欣喜之色,道,“想来也是先师保佑,让此一干妖道聚齐,倒省下我不少力气。哼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走,咱们追上去!”
见陆野子拎着镔铁棍要去追那三人,梁仕铭慌忙拦下,紧问道“道长追上又当如何?”
他心中料定陆野子并非是马脸道人的对手,更何况如今又多出三人。
挣开梁仕铭的手,陆野子狠道“作何打算?先将师父至宝抢来!”说着又拿起手中镔铁棍在梁仕铭面前晃了晃,道,“而后,道爷我再召唤天雷,将那群腌臜货,一个一个劈死!最是那马脸妖道,道爷我定要将他给劈碎喽!”
见陆野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梁仕铭不知他竟哪来的底气,此时又恐惹他犯病,便也不好再去争辩,索性便把心中所虑言明,道“道长切莫心急,听我一言再追不迟。正如方才三人所言,那‘人道护法’已然灭了阁皂宗,如今正杀奔香积寺而去,想必定然是要灭教夺宝!而依小可来看,眼下我等还是速去香积寺,将此事禀明住持,让他们早作准备为上,否则”
梁仕铭话至此处,便不敢再说下去,只因那也正是令他忧心不安、且无法接受的一个测想,若作为正派中流砥柱的慧悟大师,最后也落得个徐宗主相同的悲惨下场,那时莫说是扫除妖邪、清平世间,便是连自己的救父之望,恐也终成泡影。
听了梁仕铭所言,思索片刻,陆野子即也沉下心来,手捋狗油胡,道“你所说不无道理。但凡有镔铁棍在,我便随时可以探得马脸妖道的踪迹。如今若贸然前去,恐得不偿失,况且这召唤神雷之技法,我还没有炼就纯熟,万一打斗起来”
见陆野子回心转意,梁仕铭刚要缓和心绪,却紧又听他言道“正如公子所言,眼下香积寺之危,乃重中之重!如此来说,你我便更要跟上那三人了!那三人与马脸妖道汇聚之后,必定要有所商议,届时你我隐匿一旁,便可探听虚实,如此一来既无风险,也能为香积寺多添一分胜算,又何乐而不为呢?”
见陆野子并没被怒气冲昏头脑,反而思路清奇、稳妥依旧,梁仕铭遂欣慰地点了点头。
二人打定主意,便尾随三人所行方向追去。
因见三人脚力奇快,为防丢失,陆野子即也加快脚步,而梁仕铭则叫苦不堪,紧咬牙关气喘吁吁地跟在最后。
眼见三人几番走转最终穿进了一片密林,二人遂也小心地跟了进去。
入得林中,三人身法却更快了,受梁仕铭迟累,陆野子不敢放快脚步,终也将三人追丢。
陆野子倒也没有责怪梁仕铭,只因自己也明显感觉此三人功法不低,依照他向梁仕铭所解释那的般,此三人该是耗子成精,不然怎的没来由的钻林越灌,反倒比在平地还快?
片刻停歇后,陆野子便动用镔铁棍作法引向,二人紧又顺着指引快步前行,未料想最终竟来到了一处绝路。
此处乃是一座高崖,前方便是空旷山谷。
二人低头看去,脚下崖壁看上去不似十分陡峭,目所能及之处,谷底林木环抱之间正有一汪浅潭,不时有飞鸟栖落。
见是断头路,二人刚及要回身再寻方向,却在此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人忙寻声看去,隔着山谷,见对面一处山洞前站有一人,此时正向远处走来的三人招手施礼。
陆野子一眼便认出,洞前之人即是马脸道人,而走来的三人,便是茶摊所遇三道。
见此情形,陆野子非但不喜,反倒是气恼不已,因他二人如今虽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却因距离稍远,此时只看见几人比比划划,至于说的什么却听不真切。
如热锅蚂蚁一般,陆野子忙又与梁仕铭四下搜索,想要寻路绕将过去,可半晌过后,却依旧一无所获。
陆野子思索片刻,自觉眼下唯一方法,便是顺着崖坡滑至谷底,而后再寻找路径爬上对面山去。
虽说梁仕铭有些害怕,但自觉也再无他法,只得点头应允,转而便跟在陆野子后面,小心翼翼地顺着山坡缓缓下行。
好在山坡干燥,二人一路顺利下行,眼见将至崖底,不料此时梁仕铭一脚蹬空,虽是忍住了叫声,却还是带着下方陆野子一同滚下山坡,瞬息之间,未及二人再有反应,已然双双跌落潭边。
所幸崖底山坡至潭边四处满是泥泞,此时二人虽然浑身泥水,却也没有要紧的创伤。
二人挣扎着爬起身来,这时发现,与方才在山崖之上所看不同,如今身在谷底,再向对面马脸道人所在山崖看去,才发现那里壁立千仞,陡峭异常,几乎没有攀爬可能。
二人紧又向四处张望,半晌过后终于发现,谷底四面皆被陡峭围拢,形似圈舍一般,除了远方隐约一处隘口之外,便再无通路。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