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梁仕铭吓得一颤,回身见管家已锁上公子房门走了过来,于是随便支吾两句,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见这一老一少一个德行,管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遂骂骂咧咧地也跟了出去。
一路狂奔,梁仕铭顺着记忆的方向回到了厢房,却是没能推开房门,一阵敲喊后,陆野子方从里面把门打开。进屋后梁仕铭没及说话,即慌乱地插上门闩,又拿过陆野子的镔铁棍抵在门后,最后试了试牢固才放下心来。此时回身见陆野子正悠然坐在茶几旁品茶,忙走上前道:“道长,我,我看到”
“公子莫急。”陆野子慢条斯理地道。
梁仕铭深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道:“陆道长,高公子桌案上,那方白纸多了四个字:少管闲事。”
陆野子听后眼皮微微一挑,继而便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依旧品茶不语。
见陆野子漠不关心,梁仕铭急道:“陆道长,那高公子那四个字如今,我们如何是好?”
“怕了?”陆野子翻了梁仕铭一眼,不慌不忙地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要走,你不依,如今你却怕得要死。”
“不不!”梁仕铭摇头道,“晚辈不怕,您道法高深,定有办法是不是?”
陆野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将身子从靠背上直起来,问道:“我问你,在高少爷卧房之中,你闻到了什么?”
“闻到了什么?”梁仕铭重复道。
“骚臭味!”陆野子斩钉截铁地道。
“晚辈怎么不记得,有什么狐骚之味啊?”
“你是被俗事蒙了心神,自然闻不到!本道爷乃修行之人,心清神明,自然洞察一切。”陆野子说罢轻捋狗油,胡又靠在了椅背上。
“那”
“那什么那?自然是闹妖精啦,一只狐狸。”陆野子淡淡地道。
“啊!?”梁仕铭惊讶道。即便自己早已预感不祥,但此刻听了陆野子之言,还是心中生惧。
坊间传言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此五类最易得道,凡人不敢直冲名讳,便尊为: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
未到茅山之前,梁仕铭本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但如今却深信不疑,于是忙问道:“莫非是坊间传言的,狐狐大仙?”
“什么狗屁大仙!”陆野子猛然站起身来,不无轻蔑地道,“在我看来,它就是一个屁,本尊拿它就像捏死个臭虫!”
见陆野子胸有成竹的样子,梁仕铭心下宽慰了许多,紧问道:“既如此,方才陆道长因何不辞而别?”
没有直接作答,陆野子径直走到床前坐下,继而取出玄化铃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他似是睹物思人,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亦或是在思索要如何作答
半晌过后,陆野子沉吟一声,道:“梁公子,你还是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今夜公子卧房之行,道爷我虽有道法在身,但仍须准备妥当,做个万全之法,方保不失。须知那作怪的畜生,狡黠异常,且已然得道,如若不考虑周全,露了风声被它逃脱,待你我走后再折返回来找他高家晦气,又怎吃得消?”
梁仕铭听后连连称是,心中暗暗埋怨自己鲁莽少虑,错怪了陆野子。
陆野子脱下鞋袜坐在床上,道:“放心,道爷我自有良策,只是时机未到,明日再说不迟。”说着便打了个哈欠,重将铃套装好,搂在怀中翻身躺下。
见陆野子睡下,梁仕铭便走到里侧与他首尾相连的床前坐下。
才一躺下即觉浑身疲惫泛涌而来,梁仕铭伸了个懒腰刚要睡去,却还是放心不下,忙又起身问道:“陆道长,你说的是真的?”
隔壁床上,陆野子翻身坐起,没好气地道:“刚要睡着,你又怎的?难道还怀疑道爷我不成?”
“不敢不敢。晚辈是想问,明日施法还需要准备什么?”梁仕铭自觉无趣忙解释道。
陆野子将玄化铃纂在手里,不以为然地道:“明日再说。明日,让你看看道爷我的厉害!”
谁料陆野子的话音未落,房中紧跟着一声响起:“好啊,让我看看啊!”
陆野子不耐烦地重复道:“都说了明日!明”话未说完,他猛然一怔,继而眼眶欲裂地朝梁仕铭所在床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