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衙差说县太爷变成了一条狗,梁仕铭与陆野子当即一怔,继而便也猜出了大概。
梁仕铭紧走几步来到二衙差面前,问道:“你说什么?狗......太爷他,变成了一条狗!?”
“嘘!”其间一名衙差紧白了梁仕铭一眼,示意他小声,转而对陆野子道,“道长有所不知,昨晚太爷约了地方乡绅在府上饮酒,席间雷鸣大作,太爷被惊雷吓得钻到了桌下,紧一道雳闪劈下,穿破房顶将圆桌打出个窟窿,众人急忙往桌下去看,发现太爷没了踪影,只有一条被雳闪劈死当场的......大黄狗!”
梁仕铭、陆野子听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曾想这狗官,还真是狗精所化。
另一名衙差叹道:“唉,想必今日城中之事,你二人已然看到,谁曾料想,这武进城内竟藏着这么多的精怪!?我二人侍候多年的太爷,竟原来是一条黄狗......”
眼下得知狗官毙命,梁仕铭不知该要如何鸣冤,忙向衙差问道:“如今太爷已毙,民词又如何申诉?”
“据说不日将有新太爷上任,眼下便由县丞代为接管。”衙差说罢转而又看向陆野子,神秘兮兮地问道,“道长你可知晓,城中诸多精怪同日暴毙,乃何人所为?”
陆野子紧摇头道:“不知。”
衙差神秘地道:“乃是一位道长所为!便是他施展道法,制伏了城中精怪!”
衙差说罢,梁仕铭与陆野子二人俱是一怔。
惊愕中梁仕铭万分的不解,昨夜庙前念咒焚祭,就只有自己与陆野子并二乞丐在场,旁人再无知晓,却是为何不胫而走,眨眼间便传至城中,被面前二位衙差所知晓?
这时梁仕铭见陆野子的脸上,除了惊讶之外还流露一副溢于言表的自得之意。转而陆野子倒背两手,摇头晃脑地冲衙差道:“莫非,你二人已然知悉,那位做法道长是谁了?”
“那是自然!”衙差紧点头道,“便是来自江阴县香山观的道长!”
闻听衙差说罢,梁仕铭又是一惊,只因此刻他忽然想起一人,便是那姓贾名正,道号天鹿仙士的,马脸道人!
梁仕铭记得真切,初遇马脸道人之时,曾听他提及,乃是在江阴县的香山观出家。而此时听面前衙差说出‘江阴香山观’来,梁仕铭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紧跟着便猜测衙差所指道长,莫非竟是马脸道人不成?
想到这里,梁仕铭刚要去问陆野子,却见他此刻似乎并未有如此疑问,而是满脸的愤怒已极!
见陆野子似是因听到自己的‘功劳’被外人所抢,从而恼羞成怒、原形毕露,俨然没了方才的隐忍与理智。
此刻他短眉倒竖、母狗眼圆翻,撇开大嘴紧冲衙差嚷嚷道:“混账的!什么江阴县、香山观!?明明是道爷我......”
虽然从衙差言语之中已然听出,是有人在假冒顶替,而并非是自己与陆野子在庙前行法之事泄漏,但是为怕节外生枝,梁仕铭还是紧一把捂住了陆野子的嘴,转而冲衙差问道:“二位是说,是那香山观的道长行法,惩毙了满城的精怪?”
“自然是!”衙差肯定地道,“今日,我二人一早便见道长来到县衙,正是他亲口说起,不忍百姓受难,便替天行道,惩毙了满城精怪。如今,他正与县丞在后堂叙话,想必此行便也是为了请赏而来。”
闻听二衙差如此说道,梁仕铭转而不自信起来,他认为此事必有蹊跷,而这位自称‘江阴县香山观’的道长,也许并非马脸道人。
想他马脸道人虽非善类,但也不是见钱眼开之人,若说他盗经夺宝倒有可能,但若是为了银钱而来县衙骗赏,却总感觉不合情理。
梁仕铭正凝神思索之际,陆野子却管不了那许多,紧拨开梁仕铭的手,咧开大嘴嚷嚷道:“狗东西!哪来的山猫野猴子,竟也敢玩道爷我的路子,骗钱居然敢骗到道爷我的头上来......今天,道爷我定要试试他的斤两!?”
二衙差见方才还通晓事理、有条不紊的道长,此时竟忽然抓狂,不由得一愣。
怕衙差追问起疑,梁仕铭紧把陆野子拽到一旁,低声道:“道长,你方才是如何劝我?为何如今自己竟又如此莽撞?”
陆野子气道:“眼下想必你也已然明了,我们做的好事,却被那江阴县香山观的狗东西给......”陆野子说着猛一怔,紧跟着满眼惊恐地看着梁仕铭,问道,“江阴香山观?怎的,听起来,这么熟悉......”
此刻不待梁仕铭开口,陆野子率先圆睁双眼,低声叫道:“马脸道人!?”
梁仕铭紧点了点头,问道:“依道长来看,如今该当如何?”
闻听竟是马脸道人,陆野子神色慌张地道:“还看什么看?跑啊!”说罢拉着梁仕铭转身要跑。
梁仕铭微微使力,身形未动分毫,陆野子反被拽了回来。
“怎么,道长不去理论理论?”梁仕铭紧问道。
陆野子习惯性地刚要翻脸,却感觉手腕被梁仕铭死死地攥住,转而无奈地苦笑道:“你休要拿我玩笑!还理论什么?那马脸道人阴险歹毒,他手中长鞭更是阴邪至极,依我看,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不!依我看,此人必定不是马脸道人!”梁仕铭肯定地道。
听梁仕铭如此说到,陆野子即也冷静下来,转而母狗眼微微一转,喃喃地道:“也是,他乃邪派中人、国师门庭,自然不会短少银钱,尚不至于要来此冒名请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