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员外乃是被狐妖所害!”乞丐哀道。
“什么!?”梁仕铭闻听大惊失色,陆野子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吓了个踉跄。
在梁仕铭离开之后,二乞丐一直对梁员外悉心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就在两日前,二乞丐像往常一样为梁员外灌了些米粥后便要熄灯睡觉,却在这时听到庙门传来阵阵喊门声,二乞丐顿觉惊奇不已,只因城东之外本就人烟稀少,这座破庙距城十里之外,更是人迹罕至,已然荒废许久,若非梁仕铭走前曾将庙内翻修一番,庙中几乎呆不了人。
二乞丐闻听喊门之声乃是一个女子,想到荒野之外、半夜之时,没来由出现一个女子敲门,便也多了个心眼,并未直接开门,先是在门后询问了半晌。
二乞丐一番问询,女子除了一直哭哭啼啼诉说逃婚惨遇,乞求借宿之外,却也没有听出什么异常。
听女子凄惨哭诉,二乞丐不由得心生怜悯,便发善打开庙门,就当二乞丐看到门外‘女子’之后,当即被吓得魂飞天外!
眼前哪里是什么‘女子’,而是一个一脸兽毛、尖嘴猴腮的狐妖!
此妖道行不济,虽已修出人身,却未能化出人貌。
二乞丐当时也是畏中生怒,糊里糊涂地操起门杠一顿乱打,最终竟也将狐妖打走,紧又死死地关上庙门。
想到狐妖居然胆敢擅闯庙门,二乞丐心中一阵不解,紧要去拜佛求神、祈求庇护,当看到空空如也的佛台,二乞丐恍然大悟,不由得叫苦连连,正所谓‘法相失神,妖邪逾胜’,眼下莫说法相,破庙之内纵连半尊佛像也是没有。
正在二乞丐焦急之时,却听到被赶跑的狐妖正在庙外嚎啕不止,声如婴孩、惨如油烹,一直嚎至午夜时分。
狐妖嚎叫,声声入耳、阵阵抓心,二乞丐实在忍受不了,决意舍命一搏,遂拎着木棍要去拼命。
谁料,刚及打开庙门,一道白影便瞬间从二人间窜进庙来,待二乞丐回头去看,白影已然扑至梁员外床上,转而没了踪影。与此同时,就见梁员外猛然坐起身来,口口声声说要回家。
二乞丐听出梁员外口中所发,正是方才狐妖的声音,紧上去拦阻,却不想梁员外竟变得力大无穷,几下便将二乞丐甩开,夺门而去。
怕梁员外遇害,从而愧对梁仕铭,二乞丐紧壮着胆子,一路踉跄跟去。
直至荒野,二乞丐惊见前方荒野林间,忽然窜出许多狐狼野兽,将梁员外团团围住,继而便见一道白色浓烟自梁员外身上猛然窜出,梁员外的身子紧也瘫软倒地。转而众野兽蜂拥而上,撕扯着梁员外的身子向林间拖拽,二乞丐见势不好,当即持棍上前,却不料反被几只野兽抓伤,二乞丐眼见野兽相继围来,不得不狼狈逃跑。
“想必,定是梁员外身子虚弱,才被那狐妖钻了空子,附身到荒林喂了那群妖怪!”乞丐说罢痛哭不止。
听了乞丐所说,梁仕铭只觉得头脑“嗡”一声,眼前一黑,身子登时直往床下栽去。
陆野子紧一把搂住他,坐在他身旁劝慰不止。
片刻缓歇,梁仕铭也没能哭出声来,更不知心中那不共戴天的冲霄怨怒要对谁而发,良久,他眼睛也未眨一下,只绷得额前青筋暴露,两眼猩红、目眦欲裂!
怕梁仕铭伤心过度,从而失心成疯,陆野子紧拍打着他的后背,劝道:“梁公子,你要哭,就哭出来吧!”
梁仕铭呆呆地看着陆野子,嘴唇微颤,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此刻,就在庙中几人伤心欲绝之时,门外却忽然闯进一人,斥道:“看你往哪跑!?”
听这一声女子娇斥,众人紧见门外闯来之人,乃是一个美艳无双的妙龄女子。
此女子二八年岁,杏眼朱唇,如脂一般雪白肌肤披着一件白绸罗衫,八条丝绦垂于身后,悬空两寸,并未着地。
见此情形,便也知女子并非常人,但她娇好容貌与撩拨神魂的潺潺幽香,却不禁让人放下戒备,为之陶醉,除了一人......
梁仕铭!
他一眼便认出,眼前女子正是高府房中所遇狐女,而依她道行修为而论,称之狐仙也不为过。
此时见到救命恩人,梁仕铭本该上前行礼才是,却因他方才从乞丐口中得知,父亲死于狐妖之手,眼下竟也对面前狐女痛恨不已!
梁仕铭两眼圆瞪死盯狐女,刚要张口质问,而正在此时,神魂颠倒的三人中,陆野子当先挣醒过来,紧走几步上前拜倒:“神仙大姐,救、救命啊!”
方才,狐女进门看到梁仕铭与陆野子后,本就神色一惊,此时见陆野子跪身拜倒大喊救命,遂不解地问道:“你二人,为何在此?”
答话之前陆野子紧回头看向梁仕铭,见他一脸铁青、咬牙切齿地盯着狐女,料想他定是因为父亲惨死而迁怒面前狐女,怕他闯出祸端,陆野子紧冲狐女道:“神仙大姐,梁公子,他、他父亲......死了!”
陆野子说完,狐女不由得一怔,梁仕铭的身子也随之一颤,似是忽然辨明是非,走出了怨怒,转而他长嚎一声,向狐女走来,泪如雨下,哭道:“为救家父,虽万难而不惧,眼下,步弘命丧茅山,家母积劳亡故,眼下,家父竟也惨遭妖邪所害!我,我......如今独留我一人苟活世间,竟还有何意义!?”
梁仕铭哭罢紧从怀中掏出七彩晶石笔,冲胸口扎下去。
未料梁仕铭竟然寻死,陆野子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