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风潋潋回到太和殿时,宴会早就结束了。
整个太和殿除了夜卿酒外空无一人。
风潋潋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明显感觉到了萦绕在周身的凉意。
这下糟了,回来的这么晚,这只恶魔估计早就炸毛了。
风潋潋黏黏诺诺的将身子凑过去,轻声细语,“王爷,该回家了。”
夜卿酒眉都没抬一下,冷着声音问道:“去哪了?”
“方才遇到芸紫公主,我们一见如故,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害王爷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是潋潋的不是,潋潋给你赔礼。”风潋潋早就给自己打好了腹稿,甚至在此之前还跟芸紫串通过。
她知道自己在夜卿酒那里的可信度一直不高,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会做两手准备,若此时夜卿酒派人去询问芸紫,也能得到与自己相同的说辞。
夜卿酒将目光投放到风潋潋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在这个过程中,风潋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最怕的不是夜卿酒的厉声大吼,恰恰就是这样的不言不语,让她浑身汗毛耸立。
出乎意料的,夜卿酒并没有打算追究下去,“回去吧!”
说罢,转身就留给风潋潋一个潇洒的背影。
风潋潋在他的身后小跑着跟上。
这个男人的心思太难猜。
这次居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太和殿的门口早就停放着那辆专门供宸王使用的马车,夜卿酒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风潋潋还没上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回府。”
听着远走的哒哒的马蹄声,徒留风潋潋一人在寒风中萧瑟。
果然,这个恶魔还是生气了。
这一回,是气什么呢?
莫不是又用术法探知了今晚自己所有的行动?
风潋潋随即便在心中将这个想法否决了。
夜卿酒答应过相信自己,不再对自己使用术法,就一定是说到做到。
那么,他生气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
为了跟芸紫聊天而忽略了他。
风潋潋站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自己寻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大概率今天晚上是要走回去了。
谁知道刚走到宫门口。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不是明晨又是谁。
明晨看到风潋潋的那一刻,急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风潋潋,你属乌龟的吗,走的这么慢。”
从太和殿走出来,相当于走了大半个皇宫,她这个速度还是相当可以了,这换做是哪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指不定还晕倒在半路呢!
“怎么,你家主上还派你来监督我,生怕我跑了不成。”
明晨一个白眼翻给风潋潋,直呼她没良心,“主上怕你走累了,特地派我在此接你,你倒好,好心当做驴肝肺,不识好歹。”
风潋潋看了看不远处听着的那辆马车,顿时有些心虚,她每次都不免把夜卿酒想的太坏了些。
这个别扭的男人,虽然心里对自己生着气,可也生怕怠慢了她,让她受了累。
风潋潋是个给了竿就能顺着往上爬的人,既然有马车过来接自己了,那就解放自己的双脚吧!
“明晨公子,我说错话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回吧!”
边说着边自己上了马车。
明晨无奈的在后面跟着,他这个悲惨的车夫生涯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话说顾婓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驾车这种体力活还是他来干,下回一定让顾婓尝尝被这个女人气到心累的感觉。
回到自己的院子,风潋潋立即卸下了浑身的防备,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若若急忙备好了热水,让风潋潋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
黎书也在一旁伺候着,风潋潋就跟她说了关于芸紫的事情。
“姐姐,她可信吗?”
因为宋青岚的事情,黎书对皇室中人始终心存芥蒂。
风潋潋道:“小书啊,芸紫公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日后你们若有机会聊聊,你就会知道,就算是污泥之中也会长出不染的白莲,而芸紫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黎书郑重的点头。
风潋潋又问道:“最近楼里生意怎么样了?可累着?”
黎书一五一十的上报着,自从借用了夜卿酒的名义后,天下第一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很多外地客商都慕名而来。
风潋潋很高兴,天下第一楼步上正轨,那么后面很多事情就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开展了。
那天在书房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许是今天晚上有些累了,风潋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黎书早就去了天下第一楼。
若若见风潋潋醒来,笑着端了一盆水走进来。“姑娘,昨天聊了聊着聊着你就没声了,可吓坏了黎书。”
风潋潋也笑道:“那什么宫宴太累人了,以后这样的活动还是能免就免了吧!”
若若打趣道:“以前姑娘可是最盼着宫里的活动了,怎么现在是厌了么?”
风潋潋心道:以前是想着能去见一见云哥哥,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已经提上日程,若此时再去与云哥哥见面,一旦被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岂不得不偿失。
可有朝一日,自己真正的强大起来,云哥哥还会在原地等候吗?
想到这里,风潋潋瞬间有些挫败感,悠悠的叹道:“物是人非事事休。”
若若没有懂,但她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又换了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