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略显尴尬的祝由和张泰在当场;
当皇帝被背着跑远了之后,再回头,只见笑杰依然是那副冷峻酷寒的面容,似乎刚才手下人被当场杖毙的现实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也毫无波澜,只是还是那副阴森森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时,祝由和张泰也是终于记起来了,这宗人府七处的笑杰,那可是个吃了自己连渣都不会吐一点的狠毒之人,他七处的酷刑自己不是没有听过,甚至曾经在看那些被施以酷刑之后认罪之人的影像之时,心里还默默的祈求过祖先保佑自己不要落到笑杰的手里,受这等酷刑的摧残,还不如给自己来个痛快点的;
他俩也终于是从寒至川的命令的禁锢里走了出来,也从不可一世的高傲中醒悟了过来,面对笑杰那阴森的眼神,俩人胆怯了,第一次看见一个下级胆战心惊了;
跑,离开此地,现在成了不仅仅是祝由和张泰内心中强烈的想法,也是那几名上前实施廷杖的武少监内心里强烈的愿望,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周围似乎在迅速降温的空气,正侵蚀着他们的身心;
没错,既然皇帝已经走了,笑杰也已经在强忍着悲愤控制着体内恨不能爆发个痛快的杀伐之力;
笑杰在又一次的极度悲愤之下,功力再上一层,就连着已经竭尽全力在控制之中了,也使得现场的空气大范围在极速下降;
跑吧!祝由和张泰甩开膀子什么形象也顾不得了,跟着往皇帝刚才离开的地方逃窜而去,一路连滚带爬,只是恨爹妈没有给自己生出一对翅膀,此刻就能扑棱几下飞离这吓死人的地方,远离这让人胆寒的笑杰和那些愤怒的人们;
只是转眼之间,这帮人便逃了个一干二净;
笑杰和所有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司礼监这两位老鬼竟然如此残忍和不讲情面,说话间当场就杀害一名无辜的人,真是引得人神共愤;
笑杰默默的站立起来,所有人也都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在他们之间的地上,躺着刚刚无辜被杖毙的王工,这一幕,像极了被压迫的人们面对强权站起来奋斗的样子;
不,不是像,现场的千余名人类此刻,没有一个人在可怜威朝,也没有一个人再觉得前面的事业是无比的艰难困苦,王工的死,唤醒了他们心中最深层的那道恶,这道恶,不是与善良为敌,而是以恶之名,将那些不公义的恶铲除的觉醒之恶……
所有人都慢慢的走到王工遗体旁围成一个大圈,而与此同时,尚屠也通知了机虎他们全部出来了;
数千人围着王工,默哀着,很多人早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伤心,一个个堂堂的汉子们,默默的哭泣着,送别着这位平日熟悉或不熟悉的王工;
笑杰捧着王工被打飞的半个头颅走到他的遗体边,蹲了下来,将那半个头颅放在他的遗体上之后,将王工轻轻的一把抱了起来,缓缓的走向刚刚抵达施工现场接人的悬浮飞船,但舱门打开之后,所有人看到走出来的竟然是威云王爷;
原来威云王爷从宗人府返回大观集团之后,看到全部拆迁完成之后的物资全部运输回来了,也得知下一批悬浮飞船的任务是去接回现场的施工人员,于是抱着慰问的心态想来给大家打打气,也好借此机会与大家亲近亲近;
“笑杰,这是怎么回事?王工他怎么了?”由于刚才事发突然,威云王爷还根本就没有得知现场的情况,当舱门开启之时,一眼看到笑杰抱着王工只剩下半个头颅的遗体时,震惊不已;
“王爷,请容属下稍后向您详细汇报,请王爷稍等,返回之后,您会知道这一切的;”笑杰看到威云王爷的时候,那紧绷这的冷峻酷寒的面容终于是松懈了下来,这一刻,笑杰就感觉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眼眶都已经湿润了,但是,他忍住了,此刻还不是释放伤感的时机;
随后跟出来的是洛狄和卢义,还有张俊,也都对眼前的这一幕惊诧不已;
人们最怕的就是不明状况,现在的威云王爷和卢义,洛狄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该愤怒?该遗憾?不知道,但是眼前的尸体却是真真实实的就在笑杰的怀里;
“唉,回去再说吧;”威云王爷见此情景,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王工遗体当前,无论如何还是先回去,安排一下王工的后事再说了;
说完,威云王爷让笑杰抱着王工的遗体,走在了自己的前面,然后一行人跟在后面,庄重的护送着王工的遗体;
悬浮飞船外,在尚屠和数名七处内卫的指挥下,所有人都高效有序的登上了其他几艘悬浮飞船之后,尚屠带着几名七处内卫脱下自己的衣服,用手捧着沾满王工的鲜血和脑浆土层,将他们全部收集了起来;
等他们全部离开之后,再看现场,刚才发生惨剧的地方,干净整洁,似乎刚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宗人府全部撤离之后,在屏蔽圈之外一直在观望的各方势力特情人员一窝蜂全部涌到了皇家内库书院的旧址现场上,由于刚才虫屯族在撤出地下洞窟的时候,每出来一人就向后面的族人传送着挖出的土层,当最后一人出来之后,也就顺势将几十个洞窟全部回填回去了;
此刻的旧址上,就是一片平整之地,除了有涂层新动过的痕迹之外,似乎这里从来没有存在过那座叫皇家内库书院的建筑;
所有人的诧异,变成了一个个不可思议的情报,当然也是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