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伦伦不由抽搐起来。
花小满眉头一挑,“行,你去报,去镇上报。”
伦伦抽搐的白眼都要翻出来了。
“我?”
傅小槐立刻摆手,“我,我不行的,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好去衙门那种地方的?”
“那你让谁去报?”
花小满压了压嘴角,指着抽搐的伦伦,“他都这副样子了,你让他去报?”
林白举手,“我可以——”
“你见过那人?你空口无凭,凭什么说他就是蛮人?官府为什么会相信你?”
“我亲戚——”
“你亲戚在衙门,你更不能你亲戚开了。”
花小满踢了踢伦伦,“行了,报官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他抬到屋里去吧,这么躺在院子里,没伤也冻出伤来了。”
林白摆手,“不行,不行,我刚刚弄他回来已经耗尽了力气,胳膊已经虚脱了,半分力气也使不出了。”
“废柴,起开。”
花小满一脸嫌弃,推开林白,去拉伦伦的胳膊,顺便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行了,差不多得了啊。”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去?
伦伦却把头撇向另一边。
傅小槐上前一步,柔柔的看着他的脸,扶住他的胳膊,“金哥哥,我拉你起来吧?”
伦伦睫毛颤了颤,肚子里忽然发出咕噜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了傅小槐一头一脸,月白的袄子上也登时开满了红梅。
“啊!”
傅小槐惊恐的大叫,不住的用袖子擦着脸上的鲜血。
花小满心头不由暗爽,这衣裳还是她抢的自己的呢,这下毁了,可太好了。
林白却大惊,上前一步,挤在花小满前头,摸向伦伦的脉搏。
“糟了,神鬼草和他之前的毒素缠在一起,毒素在血液里的游走速度变快了,得赶紧想办法解毒。”
说着,他打开随身带着的药箱,取出来一把巴掌长的刀,“你把他的袖子撸起来。”
花小满指着自己鼻尖,“我?你要干吗?”
“取他的血看看他体内到底是什么毒,这么多毒素混在一起可要怎么解?总要验过了才知道。”
取血?
花小满点头,同情的看看了伦伦——总觉得他在装模作样,以他暗卫的水平,哪是这么容易就被人下毒暗算的?
毫不犹豫的撸起他的袖子,露出半截结实的胳膊,然后便眼睁睁看着林白把刀对准了手肘间的动脉——好家伙,割脉自杀都不带这么准的。
“你确定要割这条?”
林白头也不抬,“不然呢?”
花小满不由有些迟疑,是她自己医学知识太匮乏了?那不是动脉?
还是林白被她虚构的太神话了?
眼看着林白的刀要割下去了,花小满才要出口阻止,伦伦的胳膊却微微往后抽动了几分。
“不用割……”
他睁开眼,仰头看着花小满,一脸的期待,“表姐能救我的。”
林白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都能给王家七姨娘保胎,你一定也能解他的毒。”
傅小槐一脸疑惑,“保胎和解毒不是一回事吧?”
花小满面现犹豫。
林白急道:“金小满,你是不是能救他?时间来不及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然能救他,就救救他吧!”
这件事有点诡异啊,那万能解毒丸可就那么一颗。
伦伦一双单眼皮小眼睛灼灼的望着她。
林白又急又燥又略带期待的望着她。
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花小满一时想不出,却依旧迟疑的从怀里掏出解毒丸,虽然按照她的计划,现在还不是给伦伦解毒的好时候,可万一林白说的是真的,这货要是因此挂了,那也不行。
林白一把夺过去,又看又闻又舔,如获至宝。
伦伦一头黑线,“林少爷,这,这药是给我吃的。”
林白不理他,态若癫狂,满脸兴奋的看着花小满,“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它真的能解北蛮的鹤焚九天吗?传说那是天下无解的毒药!”
花小满双手抱胸,不吱声。
她忽然意识到刚刚她发觉的不对劲儿在哪了。
林白暴露了!
他根本就知道伦伦中的是北蛮的鹤焚九天,而且,他知道她花小满有能解这毒的东西,却又有些不敢相信,所以刚刚他那又急又燥又期待的眼神里,还掺杂了浓浓的怀疑!
靠!
被算计了。
伦伦果然是只死狐狸。
“这,这和那日七姨娘的保胎丸完全不是一种东西,但是,它们是一种处理手法吗?我试过了,用道人炼丹的手法也做不出那样的丸子,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忽然伸手去夺,傅小槐却早她一步,趁着林白和花小满叨逼叨的时候,一把将那药丸夺了过去,回头就塞进了伦伦的嘴巴里。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好家伙,原来这三人是一伙的!
演员,都是演员。
电光火石间,花小满心思急转,立刻从怀里取了一颗心跳加速丸跟着塞到了伦伦嘴里。
两颗丸子一前一后入口的时间差不超过两秒。
伦伦急于吞食解药,完全没设防会有另一颗丸子进嘴,顿时都吞了下去。
蔡长孺打了七个小怪物,她才有机会拿到了这七个宝箱,这一下就浪费最关键的一颗——她是预备给地铁小哥哥用的,让他误以为他爱上自己的宝贝。
如果能找到他的话。
伦伦想吐出来,又怕把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