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已经不止一回拿枪抵在河屯的脑门上了!
之前是为了严邦,现在却是因为丛刚!
或许怀有的心境并不完全相同!
“如果我要做个无情无义的人,第一个要干掉的,应该是你吧!”
封行朗用枪口狠抵了河屯一下,“你残害了我大哥,还差点儿把我制成干尸……我是不是应该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报仇雪恨到底?!”
看着面露狰狞的儿子,河屯却表现得相当平静。
“阿朗,爸爸当年对你所做的事,的确是罪不可赦!如果你开枪打死我能消除心头的愤恨,那我愿意死在你的枪下!”
“你以为我狠不下心开枪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封行朗拿枪抵着他亲爹河屯的时候,柯本一直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似乎毫不关心河屯的生死一样!
这跟邢十二的表现完全大相径庭。
要是换成邢十二,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夺枪的;即便夺不下枪,也会用自己的身体替河屯去堵枪口的。邢十二就是这般的愚忠!
而这个柯本似乎比邢十二冷静太多!只是轻眯着双眸静静的旁观着。
暴怒的封行朗用枪口重砸着河屯的脑门,急促的呼吸之后,最终还是没能扣动扳机。
随后,一字一顿的嘶声,“我只是不想弄脏我的手!”
“封行朗!你要干什么?真想弑父啊!”
有柯本在,邢十二原本憋屈在自己的房间里,当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不太对劲时,才跑冲出来。
“要是丛刚死了,我会让你陪葬!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似乎又勾起心头尘封的过去,丢下这句狠话,封行朗便头也不回的朝客厅门外走去。
有些疼点,是不容触碰的。那段往事,俨然成了封行朗人生永远都无法释怀的芒刺!
跟着邢太子一起出门的,是柯本。邢十二则留在河屯的身边安抚着。
“邢太子请留步!”
走出大概五六十米的距离,柯本才叫停了在前面疾走的封行朗。
封行朗顿下了脚步,回头厉眸怒盯着跟上前来的柯本。
“你叫柯本是吧?我记住你了!”
封行朗的声音从喉咙里低嘶出来,染满了愤怒。
“这是邢太子你的东西……物归原主!”
柯本朝封行朗伸过来一只握紧的拳头。看起来并没有上封行朗刚刚的挑衅。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扫了一眼柯本紧握的拳头,琢磨着这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怎么,不敢伸手来接?放心,有义父在,我不敢怎么着你的!”
柯本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的让人看着牙痒。
封行朗知道柯本不敢怎么着自己,心绪有些凌乱的他还是伸手来接了。
以为会是跟丛刚有关的东西,却没想竟然是……子弹?!
“你的子弹!刚刚进去地下室前从你身上的手枪里卸下来的!”
说真的,就在这一刻,封行朗真真切切领教到柯本的本事!
柯本卸掉他手枪里的子弹,他竟然一点儿也没察觉?!这得有多么深的道行啊!
也就不奇怪封行朗刚刚拿手枪抵在河屯脑门上时,柯本一点儿都没表现出紧张的神情来!
因为他知道封行朗手枪里是没有子弹的!
“你这偷鸡摸狗的毛病……也是河屯教你的?”
封行朗收了那些子弹,顺带挖苦了柯本一句。
“这不是担心你一冲动,就把手枪给了颂泰……然后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嘛!防范于未然而已!”
柯本嘴角勾着笑意。尽量在跟邢太子表现出他友好的一面。
“柯本,丛刚的命,我是救定了!”
封行朗冷冷的哼声,“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跟我这个太子相对立的事情来!”
封行朗很少用‘太子’的身份去欺压河屯的众义子,但为了丛刚,他屈尊了!
“那不还得看我义父的意思嘛!”
柯本看起来可商可量的。可越是这样,封行朗便觉得这个人越是阴险诡诈。
丛刚败在他的手里,也就不奇怪了!
“那你就看着办吧!”
封行朗冷哼一声后,便转进他的雷克萨斯里,随之呼啸离开。
“邢太子路上小心!”柯本半阴不阳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
在回封家的路上,封行朗一直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大儿子林诺还在等着他的消息!
果不其然,他的雷克萨斯刚驶进院落还没停稳,小家伙便从客厅里追了出来。
“亲爹……亲爹……你救出大毛虫了没有?”
小家伙的声音压得还算低,应该是担心被妈咪听到。
“那必须的!有亲爹出马,必定是旗开得胜!”
谈不上什么欺骗,封行朗只是想用善意的谎言能让大儿子今晚睡个安稳觉。
小东西那么在乎丛刚,要知道自己这个亲爹没能救出他,指不定要跟自己怎么闹腾呢!
“那,那大毛虫呢?”小家伙看了看亲爹的身后。
“当然是回他的毛虫屋了!”
封行朗故作轻松的随口说道。甚至能微带上笑意。
“那大毛虫有没有受伤?”小家伙追着问。
“没有……”感觉可信度不高,便又模棱两可道:“应该只受了点儿皮外伤!那毛虫子那么厉害,又有谁能够真正伤得了他呢!”
小家伙应该是信了的。但却又微微的叹了口气,“唉,功劳全被亲爹你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