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悠悠奋力的尖叫着,声嘶力竭似的,凄楚可怜的惨叫声在整个走廊里回荡着。
她重重的用柔弱的身体去撞去砸那扇被紧锁着的门,发出声泪俱下的哭求。
蓝悠悠执拗的个性,造就了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蓝悠悠,你别发疯了!你会弄伤自己的。”
叶时年顾不得被蓝悠悠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他冲上前来,想制止蓝悠悠这种近乎自残式的又砸又撞。他真的很担心她会伤着她自己。
说叶时年怜香惜玉也好,说他敬佩蓝悠悠对封行朗的一片赤诚之心也罢,他真的不忍看看着蓝悠悠这般如花似玉的柔弱女人,把她自己伤得鲜血淋漓。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封立昕……gorilla……救救我……快放我出去!”蓝悠悠带着泣声嘶叫着。
满满的都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刺激着每个男人心底里隐匿的英雄救美情愫。
“金医师,是悠悠……她在喊我救她……是她的声音。”
蓝悠悠的声音,封立昕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对于封立昕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魂牵梦绕。每个疼痛难熬的夜晚,他都梦着蓝悠悠的一颦一笑才能勉强的煎熬过去。
太过激动的封立昕,开始扯拔自己身上的输液管儿,还有那些生命检测仪的导线。
“立昕,你冷静点儿。”见封立昕狂躁的又撕又扯着自己身上的输液针头,金医师连忙上前来阻止。还没来得及拿镇定剂,封立昕就从病床上滚了下去。
长时间的卧庥,早让封立昕腿部的行走机能退化,双脚刚刚着地,就头重脚轻的滚在了地面上。
“快去救悠悠……快去救她!”
封立昕用爬行的方式朝病房门口挪动着,嘴唇磕在了地面上,溢出了鲜血,他却全然不顾。
“封少爷,你冷静点儿好吗?你先上庥,我去救人。”金医师顺着封立昕的意思。
他想将封立昕从地面上搀扶起来,这是他跟那些专家学者半个多月来的成果,他不想再看到封立昕的病情再往严重的方向发展。因为封立昕的身体,再也经受不起一而再的重复创伤了。
“不,不……一定是行朗把悠悠锁起来了!我要去救她。”
匍匐在地面上的封立昕,几乎是手脚并用。那狼狈又卑微的模样,看得金医师一阵老泪纵横。
有时候尊重生命、敬畏生命的金医师,也会觉得封立昕活着的每一天,几乎都是在煎熬。
没有丝毫的生活质量,有的只是病痛折磨的苟延残喘。连金医师都会同情他,可怜他,可又不想轻言放弃他。
封行朗回到重症监护室时,封立昕已经从病床边一点儿一点儿挪移到了门口,他的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有些是从他被磕破的嘴巴上流出的,有些是身体表层皮肤被刮蹭后溢出的。
金医师并没有上前来阻止封立昕这种卑微又狼狈的爬行;即便他阻止得了封立昕的身体,也阻止不了他的心。或许他也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封立昕: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的重要!
“哥……”
封行朗健步飞奔过去,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将封立昕的身体从地面上捞抱在自己的怀里。
“行朗,快把悠悠放了吧……有什么你冲我来,悠悠是无辜的……哥求你别为难她!”
封立昕手掌上的皮肤被蹭破,沾粘着鲜血染到了封行朗白色的衬衣上;他的全身因刚刚的用力而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永远的将孱弱的生命坠落下去。
在走进走廊里时,封行朗便听到了蓝悠悠那不计后果的嚷叫声;封行朗的怒意只在内里积聚,他将消瘦的大哥封立昕托抱起来,看着他浑身染血,封行朗心疼得俊眉紧蹙,恨不得立刻将蓝悠悠那个女人给手撕了。
“她跟你闹着玩儿呢!那女人鬼点子何其多,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封行朗压制着心底的愤怒和痛楚,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封立昕放回了病床上,“如果你不放心,我这就去把那女人领过来让你做个全身检查!不过你得悠着点儿,不能太兴奋了。”
封行朗的俊脸上含着轻松的微笑,似乎他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着自己的疼点和怒点。
他不想,也不愿看到封立昕处于一个被同情被怜悯的悲情环境里!
“金医师,麻烦你帮我哥把身上的血渍处理一下,我去叫我嫂子过来。”封行朗半幽默道。
一声‘嫂子’,听得封立昕安静了不少。似乎他很喜欢听封行朗称呼蓝悠悠嫂子,这会让他无限的联想且美好的憧憬未来。
离重症监护室不远的病房里,蓝悠悠已经安静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封行朗。
一张妖化了的美艳脸庞上,正噙着人畜无害的笑;那笑,无比的纯真,好像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跟她蓝悠悠毫无关系似的,她只是个无辜的弱者。
说实在的,那一刻,封行朗早就滋生起一把掐死蓝悠悠的魔念;可更为残忍的是,他还是尽力的控制自己心头的那很强烈的念头。
于是,他淡淡一笑,温情的探手过来替蓝悠悠理了理凌乱的刘海。
“不是让你乖乖的呆着嘛,怎么又闹腾?”
“还不是因为你啊!丢下我去找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其实,这只是蓝悠悠的猜测。不过女人的第六感觉向来强大。
“乱说什么呢!我回封家泡了个澡,还刮了下胡子。你就给我闹?嗯?”封行朗不满的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