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走进来时,邢八下意识的拦了一下。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还残着一条手臂,刚被亲儿子赶了出来,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已经够可怜的了!邢八着实不希望看到封行朗对义父河屯还会有什么过激的言语。
封行朗朝邢八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便径直朝客厅里自斟自饮的河屯走了过来。
“脑子还清醒吗?我有事跟你商量!”
看着酒气微醺的河屯,封行朗眉头紧蹙。
“阿朗……你来了?坐坐坐……”
河屯刚要起身,脚下一个踉跄,又跌坐回了沙发上。看来这酒喝得还真不算少。
“老八,去给你义父弄些醒酒的东西来。”封行朗侧头朝邢八说道。
“哦,好。”邢八应声去了厨房。
“阿朗,爸爸真的只是想去看看十五和雪落……”
“迭戈-塞雷斯托……你应该不会陌生吧?他还活着!”
封行朗叫停了河屯的磨叽,直接跟他道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迭戈-塞雷斯托还活着?不可能的!我亲眼看到他被老十二给弄给的!”
河屯当然不会陌生。因为他灭了迭戈-塞雷斯托一家十四口。其中还有一个抱着奶瓶的小外孙。@^^$
“死的那个只是迭戈-塞雷斯托的替身!”
封行朗生微微拧了拧自己的眉心,“真正的迭戈-塞雷斯托还活着!而且一直尾随着你来过申城,在途中消失了!”
“什么?迭戈-塞雷斯托真的还活着?你的消息可靠吗?”
见儿子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河屯的酒意也瞬间醒了个大半。“是丛刚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在你带去墨西哥城灭迭戈-塞雷斯托一家十三口的那群山口组人员中,有他的眼线。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却嫌麻烦没肯告诉你!”
都是拿佣金做事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山口组有丛刚的眼线?”
河屯微微一怔。自从经历了邢二的事件,丛刚出手相救后,河屯对丛刚的态度早有所改观。
何况丛刚还是儿子的人!
“这不是你要了解的重点!”
封行朗没有作答河屯的疑惑,“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应该就是迭戈-塞雷斯托的打击报复了!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要清楚得多!他失去了什么……恐怕也会让你同样的失去!”
河屯沉默了,似乎还在质疑迭戈-塞雷斯托还活着这个信息。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家诺诺!几乎全申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你河屯最宠爱的十五义子!”
封行朗抬眸扫了沉寂中的河屯一眼,“如果迭戈-塞雷斯托真的已经潜入了申城,刚刚你贸然去封家看诺诺,岂不是在引狼入室?”
“那个迭戈-塞雷斯托竟然真的还活着?”河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质疑。
“如果消息是从丛刚那里传出来的……我想应该是真的!”
邢八一边接过了河屯的话,一边将手中的醒酒汤端送到河屯的手边。
“我x……狗x的迭戈-塞雷斯托竟然还没死透?”
河屯这才开始警惕,“阿朗,要不要我立刻带人回佩特堡?”
“已经晚了!”
封行朗淡淡的叹息,“现在塞雷斯托的目标并不是你!又或者当前的目标不会是你!因为他会留着你的命去看你的亲人是怎么一个个的被他给灭掉的!”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表情愕然的河屯,“河屯,雪落怀诺诺的时候,吃尽了苦头!也因为你的选择题,掉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而现在……雪落好不容易才怀上了肚子里的孩子,却还要因为你的恶劣行径,要继续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阿朗……真的很抱歉!爸爸真的不知道那个塞雷斯托竟然诈死!”
面对儿子的质问,河屯的确是愧意难当的。
“别它妈跟我说抱歉!你自己带来的恶果,却要我们一家人来承受!!”
封行朗怒不可遏的对着河屯发泄着心头的怒火,“河屯,你它妈的还让不让我们一家安安稳稳的活?!”
“阿朗,你先别着急……爸爸一定把这个塞雷斯托解决掉!”
“你怎么解决?跟他下战书么?那得他是个枭雄才行!关键这个塞雷斯托是个奸诈阴险之辈!邢二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清楚吗?!还你想让我们一家也经历一次?!”
哐啷一声碎响,封行朗将那碗醒酒汤给砸了;以封行朗当时的怒不可遏,这碗醒酒汤真想砸在河屯的脑门上!好让他醒醒脑子!
“阿朗,你先别发怒……”河屯提议一声,“要不,让雪落和十五去佩特堡先避避吧。”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让雪落和诺诺跟你去佩特堡,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塞雷斯托:他们是你在乎的人吗?!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佩特堡易守难攻……即便塞雷斯托知道了,也别想闯进佩特堡伤害到雪落和十五!”
这点儿信心,河屯还是有的。可封行朗却不这么认为。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个迭戈-塞雷斯托给引出来!”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化被动为主动。
“引出来?怎么引?我可以做这个诱饵!”
事关自己儿子和孙子的安危,河屯愿意冒这个险,哪怕是搭上他自己的残命。“你是引不出塞雷斯托的……”封行朗神情凝重了起来。
“那让谁去?老八还是老十二?”
河屯紧声问。因为邢八和邢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