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或许还能憋上一会儿,但林诺小朋友只是个孩子。
在亲爹封行朗的连哄带骗下,才万分委屈的尿了出来。
“看把你给委屈的?亲爹可是屈尊降贵的在给你亲自手持尿瓶呢!”
封行朗哄着捂着鼻子,且极度嫌弃扭开头去的小东西。
等封行朗将瓶子盖儿扭紧之后,一直憋着气的小家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啊……还有味儿!”
却发现本就狭小的空间里,依旧飘荡着不太好闻的浑浊味道。
“哈哈,诺小子,你还真是遗传了你亲爹呢。自己的味儿都嫌弃!”
严邦打趣一声,一来可以转移这满身的疼痛感;二来也是想逗逗一脸小委屈的林诺小朋友。
林诺小朋友似乎发现了点儿什么。
“大邦邦,你跟我亲爹没有拉臭臭么?”
“当然没有了!不然这屋子里还能呆人么?”
“万一你们想拉臭臭了怎么办?”
小家伙执意的追问着。
“憋着呗!还能怎么办!”严邦探手过来抚了一下小家伙的小脑袋。
“万一憋不住了呢?”
小家伙依旧好奇。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倔模样。
“……”严邦哑住了。这个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
“那就拉呗!”
封行朗接过了儿子那脑洞大开的话。
“啊?拉在这里?那岂不是很臭很臭!”小家伙惊讶道。
“那就憋着!”
“万一憋不住了呢?”
“那就拉出来!”
“那不是要臭死掉了?”
“那就憋着!”封行朗不厌其烦。
“万一真的憋不住了呢?”
“……”
父子俩这劲爆且无聊的对话,听得着实人。
可雪落的鼻间却泛酸不已。丈夫封行朗跟严邦竟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呆了一两天。
而且两人还挨了打,并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亲爹,亲儿子要拉臭臭!”
林诺小朋友冷不丁的这番话,惊到了当场的三人。包括亲妈林雪落。
“……亲儿子,你不是真要拉吧?”封行朗拧起眉宇。
这狭小的空间,不良的透风状况,要小家伙真要拉臭臭……那气味儿,可想而知的辣劲!
“哈哈哈哈,逗你们玩的!吓到了吧?”
“……”
有亲爹亲妈陪在自己的身边,林诺小朋友并没有感觉到身陷囹圄的困苦之处。
“臭小子,唬你亲爹呢!”
封行朗抱过小东西,连亲了好几下。
大半个小时过后,封行朗听到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朝他们而来。
“雪落,一会儿你牵紧了诺诺,跟紧了我和严邦。”
封行朗叮嘱了妻子雪落一声后,随即又贴向严邦,“邦,你怎么样?能自己走吗?”
“应该能行!你带着老婆孩子先走,我垫后!”
其实严邦也不太肯定,自己能不能逃出这艘军舰。
而且听封行朗的口气,来营救他们的竟然会是丛刚!严邦最不愿看到的人!
“你它妈的到底行不行呢?”
封行朗低厉一声,探手过来按压在严邦的腰身上;严邦条件反射的发出一声吃疼的闷哼。
看来是伤到五脏六腑了。封行朗的眼眸顿时沉了下来。
还没等封行朗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船舱的门便被打了开来。
“都起来!跟我们出去!”
又是那个为首的迷彩服。从他肃然严沉的脸上可以读出:外面应该是发生了一些相当棘手的状况。以至于不得不把他们四个阶下囚给带出去处理。
来人不是丛刚,这反到让封行朗松了一口气:如果丛刚强行登上这艘军舰救人,封行朗反而会纠结。
因为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封行朗本想弯身去抱起儿子林诺,却看到里角里的严邦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便将儿子的小手塞给了妻子雪落,他挪进去强行搀扶起了深受重伤的严邦。
“给老子起来!”
严邦本不愿动弹,却被封行朗强迫着架了起来。
“动作快点儿!”
雪落跟儿子林诺走在前面。她是故意放慢脚步的。
因为她知道丈夫和严邦都受了伤;而且严邦的伤情不轻。
好在这帮当兵的并没有为难她们母子,只是吆喝几声,并用枪口抵顶走在后面的严邦和封行朗。
这群兵痞子也只是执行命令,却还是有道德底线的。并不会主动去伤害老弱妇孺。更何况林雪落还是那种相当温婉听话的女人。
“邦,坚持住!你要是死在了这艘军舰上,老子连纸钱都不会烧给你的!”
封行朗压低声音在严邦的耳际嘶喃。几乎只是口型。
严邦的确受了重伤,但还不至于会立刻死在这艘军舰上。不过要独立行走,还是有些费劲的;所以他很享受被封行朗这般贴身搀扶。便顺势朝封行朗身上贴了贴。
虽说封行朗伤得不重,但要搀扶住比他还沉的严邦往前走,还是挺消耗体力的。
关键是这一天二十多个小时,他就只啃了几口苹果,吃了一块糕点,体力根本继续不上。
“动作快点儿!”
走在最后的迷彩服,用手中的冲锋枪狠抵了一下封行朗的后背;封行朗一个踉跄,差点儿磕碰上走在前面的雪落。
严邦刚要开口谩骂,却被封行朗用力狠捏住了一侧的腮帮。
“啊……”雪落惊叫一声,跌坐在了跟前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