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如凉就像是找回遗失已久的宝贝一般,失而复得的心情,使得他哪有心思睡,他就喜欢盘弄怀中的人儿,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肩膀,捏捏腰什么的,甚至于连她的手指都能玩半晌。
弄得昭阳根本没法睡。
昭阳勉力掀起眼皮看了看他,道:“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秦如凉道:“等回去以后再睡,想多看看你。”
昭阳又拉下眼皮,压了压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
他问:“现在知道野男人是谁了吗?”
昭阳还敢回答说不知道么?
?秦如凉又道:“发簪是我放的。”
停顿了一会儿,他问:“还生我气么?”
昭阳道:“一只发簪就想收买我,我不服。”
秦如凉问:“那我怎么做才可以?”
昭阳道:“明天再说。你不要吵我,我要睡了。”
秦如凉道:“好,我明天再来问。”
她迷迷糊糊地呢喃:“至少要尝到你说的那家糕点铺子里新出的点心才行……”
他怔了怔,看着怀中熟睡的人,良久展颜笑了。
昭阳连他什么时候起身走的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第二日醒来时,她依然衣着整齐,床榻也稍微整理了一下,虽然有些皱但至少不那么显得凌乱,让人一见就联想到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又浑身酸痛,像被车轮给翻来覆去地碾过了似的。
她稍稍拉开了领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见得那些新旧交替的暧昧痕迹时,心头直突突跳。
哪想丫鬟这个时候冷不防从外间进来,抬头就看见她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衣襟领口里。
昭阳亦抬头和丫鬟四目相对,沉默。
这贴身丫鬟叫兰香。
兰香先开了口:“小姐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昭阳清了清喉咙,心虚地掩饰道:“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天热,我敞敞风儿。”
兰香“哦”了一声,想了想道:“要不还是叫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给小姐弄弄?”
昭阳眉头一跳:“弄什么?”
兰香眨巴着眼,道:“在京都的时候奴婢不是偶然听那些夫人小姐们说过吗,有些嬷嬷有独门的拿手活儿,说是给按摩按摩这里,可以让它长大一圈儿呢。”
说着她还活泼生动地往自个胸脯前虚虚地抓两抓。
昭阳默了默,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鞭打,不由重新低头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自己,半晌问:“你觉得……很小吗?”
兰香道:“肯定赶不上那些大的……”见昭阳看着她,她嗫喏了一下,又道,“但也不是一点没有。要不还是请个嬷嬷,说不定还有机会能长长。”
昭阳闷头倒了下去,在床上蹬了两下。可是被上枕间倏尔传来残留的气息,又让她顾不上去懊恼了,不禁一阵脸红心跳。
昭阳又打挺坐了起来,质问她:“你怎么进来都没声音?”
兰香委屈道:“小姐睡不醒,奴婢就一直在外间候着呀。”她端了一盆水放在木架子上,正是一会儿要给昭阳洗漱的。
昭阳沉吟道:“我还是先沐浴吧。”
沐浴的习惯改在上午了么?”
昭阳:“对,上午洗完精神。”
不多时,昭阳就已经懒洋洋地泡在浴桶里了,兰香去收拾床榻。
昭阳问她:“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兰香道:“挺好的呀,睁眼醒来又是天亮了。就是后脖子这两晚觉得有点沉。”
昭阳笃定道:“那你肯定是睡落了枕。”
沐浴完,更衣梳发,昭阳感觉走路两腿都在不自觉地隐隐打颤。
她出门一看日头就捶脑壳,她又错过了去跟她娘一起用早膳。
但她也不能一直躲在屋子里啊,得去见见她娘的。
到了穆王妃跟前,尽管昭阳努力振奋精神,穆王妃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她精神头很不好。
穆王妃先若无其事地跟她聊了会天,让她完全地放松了戒备,又用点心吃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然后突然来了一句道:“昨晚当贼去了?”
昭阳顺口就答:“欸。”
穆王妃又顺口问:“偷什么去了?”
昭阳咽着点心,昨晚精疲力竭,她很饿,脑子顾不上转玩儿囫囵就答道:“偷人了。”
穆王妃:“……”
昭阳的思想反应受身体疲惫程度的影响,很有些迟钝,完全都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穆王妃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昭阳抬头,很懵:“我说了什么?”
穆王妃:“你自己想你刚刚说了什么。”
昭阳不想还好,仔细一想,吓得点心都从嘴里掉下来了,嘴角沾满了点心屑。
面对穆王妃洞若观火的神情时,昭阳就很慌,但她素来机灵,慌而不乱,当即气闷地把手里剩下的半块儿点心给啪地拍在了桌面上。
拍成了一块扁平碎屑。
把穆王妃给惊住了。
昭阳义正言辞道:“那还不是娘先怀疑我做贼,这简直是对我的诋毁和侮辱!我堂堂郡主,不愁吃不愁穿,我爹是王爷我伯是皇帝,我堂哥堂嫂还是大楚的天下之主!我为什么要去做贼?”
穆王妃一时竟无言以对。
昭阳见成功地把她娘唬住了,赶紧顺着杆子往下爬,又满脸赔笑地道:“娘先跟我开这样的玩笑,那我就顺水推舟也跟娘开个玩笑呗。娘要是跟我生气的话,那可就不对了哦,这话题明明是娘你挑起来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