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最深处,黎晚歌发现路的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松柏。
“到了。”
慕承弦在一处园林前停下车,英俊的脸庞,一直都冰冷无色,看起来有些可怕。
“哈秋!”
黎晚歌战战兢兢的下了车,迎面而来的森森寒气,让她直打喷嚏。
“慕先生,这到底是哪里,怎么阴森森的,像是……”
女人的猜测,在看到园林那座墓碑时,得到了印证。
慕承弦带她来的这个地方,是专门摆放过世者骨灰的园林。
只是这个园林,有些特殊,单单立着一个墓碑,上面写着‘爱妻顾芊芊之墓’。
黎晚歌僵在原地,双眼怔怔的看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面孔,浑身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愣着做什么,往前走啊。”
慕承弦比寒冰还要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还带着几分戏谑。
他像是终于俘获猎物的猎人一般,满足的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享受着将她逼疯的感觉。
“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可一点不好玩儿!”
黎晚歌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哆哆嗦嗦的朝男人问道。
尽管,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以为男人带她来这里,或许会有别的意思,比如单纯带她来缅怀一下他心爱女人之类的。
“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你还不清楚么?”
慕承弦注视着女人,一字一句,仿佛来自冰窖。
“慕先生心思深沉如海,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纵使我心思再深沉似海,也比不上你忍辱负重厉害,你说是吧……黎晚歌?”
慕承弦几乎是咬着牙齿,才将最后这三个字,从他冷酷的薄唇中吐出来。
黎晚歌知道一切已成定局,自己是彻底暴露了。
大脑空白了片刻后,什么也没想,转身拔腿就跑。
慕承弦却只用了一只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抓了回来。
“这个时候想跑,未免太晚了。”
“慕承弦,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从前你杀不死我,现在也别想杀死我,你知道我和乔司南的关系,我要是有个好歹,他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季明川,我是他新收的徒弟,杀了我他更加不会放过你!”
黎晚歌本着,‘能苟一秒是一秒’的原则,夸张的抬出乔司南和季明川两尊大佛,试图能唤回慕承弦些许理智。
毕竟,这冷酷无情的男人,一向是利益至上。
看在‘利益’的份上,他或许会暂时放她一马也不一定。
虽然……乔司南和季明川与她的关系,也没铁到这份儿上,不过用来骗骗慕承弦这种小心眼也绰绰有余了。
“很好,换了一张脸,知道自己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慕承弦并没有被激怒,薄唇反倒勾起一丝笑。
只是这笑,让黎晚歌觉得,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呢!
慕承弦注视着女人,长指将她的脸庞,高高的抬起,仔细端详着,俊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测。
“黎晚歌,谁能想到,你竟然没死,不仅没死,还重新爬上了我的床,将我迷得神魂颠倒,你说我现在,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你要杀便杀,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杀死了算我倒霉,杀不死就等着我绝地反击!”
“这张嘴,真烈啊,一点也没有那个小不点儿该有的样子,若不是鉴定结果清楚显示,你就是她,我到现在也不会认为,你和她是同一个人。”
“既然你早就怀疑我身份,又何必跟我虚情假意,这也不像你慕大总裁冷血无情的风格。”
黎晚歌脸颊被男人的长指扼得生疼,眼眸却没有丝毫畏惧。
她早已不再是从前的‘黎晚歌’,更不是他口中那个,唯唯诺诺,以夫为天的小不点儿了。
从前,是为了赢取他信任,才给他虚假的温柔妩媚。
现在身份败露,她自然半分好脸色也不会给他了。
如果不是她打不过他,她一定亲手杀了他,即便不杀,也要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才算痛快!
“冷血无情?”
黎晚歌的话,像是提醒了慕承弦什么,他的眼眸,瞬间变得更冷了,收紧手指的力道。
“或许,我该让你见识见识,我慕承弦当真冷血无情起来,该是什么样子。”
黎晚歌被男人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抖,颤颤道:“你……你想做什么?”
“看到这个墓碑了吗?”
慕承弦拽着黎晚歌的手腕,粗暴的将她扯到墓碑跟前,又狠狠摔她在地上,命令道:“跪下,向她道歉!”
黎晚歌被摔得生疼,膝盖都磕破了,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幽幽的看着墓碑上顾芊芊的照片,说道:“五年前,我就说过了,顾芊芊的死,与我无关。”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慕承弦。
他强迫她双膝跪地,大掌压着她的头,强迫她朝顾芊芊的坟墓磕头。
“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冥顽不灵,可见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教训……”
慕承弦一边按压黎晚歌的头,一边咬牙切齿道:“当年若不是你恶毒的痛下杀手,芊芊现在已是我的妻,她会活得比你精彩,比你漂亮,你侥幸苟且偷生,她却长埋于地,你怎么可以无耻的做到,一丝歉意都没有?”
黎晚歌无法挣脱,脑袋被动的随着他的力道,撞击着冰冷的地面,额头甚至已经磕出了血。
疼痛不是最难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