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在哪里暗中学了崂山道术吗,怎么没见明火竟会发热?”承影一面揉搓着那布包,一面望着白景音欣喜道“跟平日暖手的汤婆子一样,却更轻便些。”
“何止是轻便。”白景音将那小布包趁其不备塞入了一定了,承影先是被吓了一条,而后便觉很舒适的暖意自身上传来,即使她穿的只是寻常薄厚的冬衣。
“如同盖着毯子般暖和呢。”承影捂着胸口,欢喜道“有了这件法宝,真是不愁没法过冬了。”
“塞在衣服里也好,握在手中暖手也罢,最主要的是这几日要劳你赶工多做几个布袋子,也分发给大家,我一人禁足倒连累琼华宫上下过得艰苦。”白景音有些愧疚道。
“不就是没有节赏而已吗,从前皇上恩宠小姐,给宫人赏下来的东西都不知繁几,若真因此埋怨上小姐,这样的白眼狼还是趁早撵出去为好。”
承影将那暖包塞回到白景音手里,说起节赏,她又想到了那耳坠子的事。
“你可曾记得在我们还在冷宫事,你给我看过一个坏了带不成的耳坠?”承影换上谈正事的神情,描述道“就是上面是镶嵌紫晶的蝴蝶,下面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被你一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来着。”
因着是许久之前的事,白景音都快淡忘,被承影提醒这才想了起来。她倾过身子伸手抱过台上的木盒,从锦囊中取出那枚耳坠子置于掌心。
“就是这个了。”
白景音回忆道“这是当时丽嫔被带下去时趁机塞在我手里的,想来是她临终前交托的遗物。我原本也以为有什么深意,可派人问询过伺候丽嫔的宫女,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件。线索断了,也就再无从查起。”
“若不是丽嫔的,她们自然就不知道了。”承影自确认白景音手中的耳坠与海棠的极为相似后,将今日在内务府中所见所闻悉数告知。
白景音眸光微沉,
“若真如海棠所说,那这支坏了的耳坠本该是白茶所有。白茶……”她念着这个名字,却始终对不上号,“凌素馨身边有这么号人吗?”
承影点头,
“这仆从都随主子,琳琅殿不论宫女太监都是如皇贵妃一般自傲蛮横,可唯独这个白茶,平日里行事极为低调,总是低着头默默不语,似乎并没有海棠得宠,皇贵妃外出也不甚带着她,只吩咐她做些洒扫庭院外出采买的杂事。”
“丽嫔最后关头都要把这耳坠交给我,莫非就是要把白茶这个人拉入到视线里吗。”白景音摩挲着羊脂白玉,想起已逝去多时的丽嫔,不仅有些感慨。
虽谈不上交情,但临终所托,她觉得自己用必要插手。
“丽嫔受凌素馨指使这已是共所周知明摆
着的事,所以必然不会是想告诉我们这个。”她摸着下巴,问承影道“你代入到丽嫔的身上,帮我设身处地的想想,她到底要我帮她做什么。”
承影闭上眼睛,回想着当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丽嫔有家人掌握在凌素馨的手上,不得不为虎作伥同流合污,即便忠心耿耿的对皇贵妃,可还是被当成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丽嫔也说过,若有来世她不想这般活了。”承影努力把自己代入进去,猜测道
“我想她会把所有不幸都归咎在皇贵妃身上,既恨又怨,想要报仇。”承影一锤定音,“没错,丽嫔就是想让我们替她报仇。”
白景音尴尬的笑了笑,她不太好意思泼承影冷水,告诉她这说了等于没说。
“换个思路,丽嫔能得到这耳坠,一定是与白茶接触过。”白景音排除了偶尔的可能性后,笃定道“但按照你说的,白茶这个人物本该是十八线小透明宫女,是不该被委以重任的,所以事情只有一个可能。”
“是什么。”承影迫不及待的追问。
“那就是白茶其实是个暗线,是隐藏在凌素馨身后的人物。”白景音说出这话后,便有些佩服凌相的手段,“明面上有个老谋深算的乌嬷嬷替她筹谋,又有海棠这样泼辣外向的侍女替她做些皇贵妃的身份所不该做的事,这两个明线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但在众人察觉不到的地方,还安插着这样一个默默无闻却极为关键的棋子,去暗中处理更为重要的事。”
“我只听着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这也太恐怖了些。”承影缩着脖子,只觉得阴森森十分后怕。“小姐你说的她跟鬼魅一样。”
白景音抓住承影的手,示意她安心。
“这样就说得通了,在宫内,凌素馨派白茶给丽嫔下达命令;在宫外,也是她负责接触丽嫔的家人,掌握情况以做要挟只用,所以才会总是派她出去采买。”
“所以丽嫔就是想告诉我们,想要查清当日加害郁贵妃之事,就要从白茶身上下手。”承影明白了过来。
“不仅如此,只要知道了这个宫里宫外两头窜的暗线,那许多事情也都明了了。”
白景音将耳坠好生收回到锦囊里,
“比如收买了哪些人,掌握着什么把柄,亦或是与几次三番宫里宫外行刺的刺客,想必都是要通过这个白茶去办。”
“小姐可要去告诉皇上?”
“阿嚏——”白景音在承影话音刚落时又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抱怨道“你瞧,一提他我病都重了些,反正白茶也不会跑,我们当务之急是另一件事。”
“什么啊?”承影迷茫的眨眨眼。
白景音把暖宝在承影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