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皇上总不可能治罪自己未来的属下吧。”白景音笑着说道,眼神却是十分认真坚定,“你同你的姐妹,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在宫外相见,我向你保证。”
胭脂得到承诺后屈膝跪下,郑重道
“从今以后,胭脂与众姐妹的性命便叫在贵妃娘娘手里,尽心竭力为娘娘效命,不除奸贼誓不罢休!”
“没什么效命不效命得,比起属下,我更希望多这个盟友。”白景音将她扶起,将先前预备好的宫女行装拿给胭脂换上,又嘱咐她跟承影出了宫后便去总督府衙找邵靖易,在新的青楼筹备好之前暂住在那里便可。
安排好胭脂的事后,白景音看天色已晚,这才刚忙披上件衣裳,拿起放着生辰糕的食盒去看今日的主角。
因闹了刺客的缘故,乾清殿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白景音连鞋都脱了拎在手上蹑手蹑脚的飞檐走壁从窗户溜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突兀的一声还是让刚站住脚的白景音吓了一跳,她僵硬的转过身,笑道“皇上的千秋节,我总不好连份贺礼也没有吧。”
“贺礼?那双鞋?”
“当然不是了。”白景音悻悻的把鞋藏到背后。
元睿明看到已然深秋白景音却衣着单薄还赤着双脚,蹙眉道
“在朕面前成何体统,还不穿上。”
白景音将食盒放在桌上,一边将鞋踩在脚下,一边随口关心道“今日千秋宴竟闹了刺客,还好皇上没事,可吓着了?”
“朕无事,倒是那刺客,你已经送出去了?”
“嗯,送出……”去了。白景音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元睿明依旧淡漠的擦拭着玉箫,好像只是闲谈般自然。
她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
“皇上,皇上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从你私闯刑部的时候便知道了。”元睿明抬头睨了她一眼,看见那瞪得越发大的眸子,心中暗自得意。
白景音吞咽了一口,忽然在想这个皇上会不会连何人何时上了茅房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还真会挺早的啊,真不愧是皇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臣妾佩服。”白景音心虚的拍马屁道。
“不然你以为朕的刑部是什么地方,能让你完好无损的进来离开,还顺走了朕派人查到的机密文件?”元睿明略有些无语,这些都是他暗中叫人放水的好吗,不然就算白景音天大的本事,也只会被冷箭扎成刺猬一般。
白景音很是惭愧,毕竟当日自己还大肆向邵靖易嘲讽刑部大牢的无能,现在看都,是她飘了。
“即是皇上派人去搜查的罪证,那凌相背地里做的事皇上也都清楚了?”
“在朕没登基前便知道了。”或者
说,在凌相行事的同一时间就已经知道。
“那……”白景音下意识的张口向说什么,思考了一下,却又闭上了嘴巴。元睿明很好奇她想说什么,白景音见他追问,也只好把自己的想法照实说出来
“我原本想问为什么皇上掌握了这些证据却还不惩治凌相,但转念一想,现在身为君王都难动他,何况当时还尚处东宫的太子呢。凌相行事谨慎,这些证据也都无法确切的指向他,就算事发也会推旁人上去顶嘴。”
白景音骗着脑袋抿唇想了想,点头道“确实,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将这笔帐记下来,以待来日。”
“你不觉得朕知道真相却还让那些人枉死,是太过凉薄吗。”元睿明见白景音说的轻松平常,又问道。
“凉薄吗?”她淡笑两声,
“历史上没有哪个妇人之仁的人能做好皇帝,明知不可为甚至让局面更坏让更多人枉死还要去伸张所谓的正义,只是满足了自己的道义罢了,这样才是自私。”
白景音从来没有一颗圣母白莲花的心,如果是她在那个位置上,应该会做出和元睿明同样的决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君王。
“你虽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也算不上温柔贤淑,倒难得知事明理。”
元睿明忽然觉得她倒是能懂自己。
白景音“……”都准备要夸了前面那几句话不显得多余吗。
“说到底都是那个凌相,惦记着人家家产还让皇上背上个残暴的锅,这个老头儿真是该被五马分尸。”白景音自然而然的半坐在御案上,双臂抱在胸前,一副一份义愤填膺的模样。
“你是准备自己下去还是朕踹你下去。”冷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白景音不禁打了个哆嗦,悻悻的站回原位。
元睿明半点不悦也没有,却还是佯装刻薄道“别以为朕夸你几句便飞上了天,你给皇宫召来刺客,毁了朕的万寿宴还置朕的安危于不顾,论起罪来该被为马分尸的也该是你。”
“皇上看问题也该全面才好。”白景音凑过去挑了挑眉梢,掰着手指细数起来
“这第一,这节目虽是我挑的,可是宫中筵宴向来归礼部管理,那礼部尚书与凌相交好,如此不识时务皇上正好能借机找找事。”
“其二嘛,皇上虽没了一个千秋宴但多了一个忠心得力的属下,经营青楼可比我在行多了,简直就是那个什么,如虎添翼啊。”
“这第三呢,第三……”白景音咬唇,还有什么呢。
“就这样而已吗?”元睿明垂下的眼眸掩不住笑意,却总是想再逗逗她。
“还不止!这第三就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在皇上身边,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