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琼华宫内,僵持还在继续着。
胭脂在听到‘李柔嘉’这个名字的时候,目光一动,蹙眉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景音不慌不慌的从匣子里取出当日邵靖易捡到的长命锁,轻轻摇了摇,那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这东西也不是你的了?”
“还给我!”胭脂见对自己而言最后重要的东西被她这样玩笑,伸手就要去抢。可谁知上一秒才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的白景音能机敏的跳开,封住胭脂的穴道,轻轻一推便让她乖乖坐下动弹不得。
只剩下那双桃花美眸盛满怒火,凶狠的瞪着白景音。
“又没说不还给你,这样吧,你陪我聊聊天,然后我不仅还给你还送你出宫,可好?”白景音有商有量起来。
胭脂冷着脸,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愿意看她。
“那我说你听着吧。”白景音搬来另一把小椅子坐在胭脂对面,双手托腮,毫不在意的自言自语起来。
“其实这长命锁是邵靖易捡到的,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了藏在怡红楼中的密道,顺着密道一路找到了你们藏匿于京郊的庄院。也确实,哪怕怡红楼中突然多出了几个陌生姑娘也没有人会过分怀疑,怎么样都是方便的。”
“这不仅让我想到,那日你也是在门外听到了我们的计谋,猜到我二人的身份必然和皇宫有牵连,所以才会相助。我灌醉贾诚套取情报的时候,你就藏在古董架后的密室里。”白景音肯定的说。
“……”胭脂缓缓睁开眼,望着一处出神,仍不愿开口。
“其实比起这些事,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做这些。直到邵靖易拿出这个长命锁。”她将长命锁塞回到胭脂手中,轻声感慨道“李柔嘉,本来就该是个大家闺秀的名字。‘天降纯嘏,笃生柔嘉。’意味柔和而美善,也是父母对女儿最大的祝福。”
“李柔嘉早就已经死了。”胭脂忽然冰冷的打断白景音的话,她摩挲着那个名字,指尖微颤。
“按理朔,你确实应该是死了的。”
“你究竟还知道什么。”她抬起头,审视的目光质问道。
“先帝召闻三十二年,储位之争已落下帷幕。当年尚且是东宫的皇上曾命凌相为首大肆革除朝中异端,特别是支持过三皇子争储的党羽几乎是铁血政策一个不留。而这其中就包括大学士李儒,说他写诗讥讽皇上残暴难以承大任。此事一出皇上震怒,当即下令抄家流放,使得朝堂震惊,再无人敢有不臣之心。”
白景音将自己在刑部翻阅宗卷了解到的事念了出来。
再看胭脂,她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好像幼年时经历的恐怖又浮现自眼前。
“我永远都忘不了十岁那年我被乳母牵着
去看灯会,再回府时见到的却是横尸遍地血流成河,爹娘就那样死在我面前,可我只能躲在水缸后,连哭声都不能发出。”
过了这么多年,胭脂再讲述这段往事,声音依旧发颤。眼中泛起水光,她紧咬着下唇,满是悲痛与仇恨。
“后来那个乳母也吓得跑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因为这狗皇帝的残暴,当时京中多了许多孤儿,我们流浪讨饭和恶狗抢东西吃都做得出来,幸好遇见了个好心的尼姑师傅收留我们,还教我们功夫自保,可就在前些年也圆寂了。”
“所以你们这些恨透了皇上的人,凭借着有些功夫,就开始谋划起报仇雪恨。”
“可我们身份太过低微,唯一能接近朝廷接近皇宫的地方就是青楼。可没想到怡红楼被你一把火烧了,原以为一切都白费了,可就在这时宫里居然要为千秋宴招募民间舞姬御前献艺,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能杀了那狗皇帝的机会。”
胭脂长叹了一声气,自嘲又绝望的笑了起来,
“现在看来,也只是中了你的计罢了。”
“如你所言,这一切确实都是局而已。”白景音挑眉,坦然的承认道。“我既能查得出当年的事,自然也知道李儒的妻子杨氏乃先帝杨贵嫔的堂妹,二人都会反弹琵琶的绝技。到现在虽说失传,可我却赌这世上还有一人会,并且势必会凭借这首技艺完成自己的复仇大业。”
她直直的望向胭脂的眼睛,一字一顿
“显然,我赌对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火光将原本漆黑的琼华宫照亮。只听得为首的禁卫军对守在外面的承影道
“千秋宴上出了刺客,我等一路追击到琼华宫时却没了踪迹。现怀疑有躲藏在殿内的可能,还请姑娘让开,容我们捉拿刺客。”
“放肆,这里是娘娘的寝殿,岂是你们一群男子能擅闯的!”承影毫不客气的呵斥,站在门前不肯让步。
“此事事关皇上安危,若姑娘执意不让,就休怪我等无礼了。”他态度强硬的一抬手,身后的禁卫军就摆出了要硬闯的架势。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只见白景音只穿着间轻薄的单衣,头发随意慵懒的绾起,站在门口打了个呵欠,不悦道“本宫累了一日,才沐浴完准备就寝就听你们吵闹起来,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一群禁军见贵妃如此‘清凉’的打扮哪里有胆子瞧上一眼,此刻都低着头,为难道
“回娘娘的话,可能有此刻藏匿殿中,安全起见还是让卑职进去搜查为好。”
“哦?原来是怕本宫窝藏刺客啊。”
“卑职不敢!”
白景音轻嗤一声,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