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明听了她的一番描述,忽然觉得这竟是个十分不错的方法。
“朝廷官员确实需要一个应酬寻乐之地,况且对女子的防范心理要弱上许多,趁他们酒醉后套取情报也会容易许多。”他点了点头,算是对白景音的认可。
“到时候我们给每个房间都穿上一金属细管,再打上洞,那么随时都能将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处。除了文武百官,还可以让那些有头有脸的漕帮首领,商贾巨富也进来,再往后可以于各地发展分店,钩织成情报网,将大启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白景音越讲越有兴致,仿佛已经见到自己一手创办的青楼开遍全国的场面,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没想到你除了打架惹祸,还有经商的头脑,倒是朕低估你了。”元睿明看她这容光焕发的模样,倒比封了皇后还高兴许多,“一切都秘密进行,切不可走漏了风声。只是还需要得力的人去着手才行……”
“我觉得赵大人就很好,训练探子和暗卫感觉差不多。至于宫外,父亲的义子邵靖易绝得可以靠得住。”
“好,此事就交给你们三人去办。”那邵靖易跟着白将军东征西讨元睿明也有耳闻,因此没有异议,就这样一锤定音。
“是。”白景音福了福身,心中窃喜。
这样她不是多了许多名正言顺的出宫理由吗,就算被发现,也是奉了皇上自己的命令,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别想着整日往外跑,给朕好生待在琼华宫里。”元睿明睨了她一眼,命令道。
“可我毕竟还要闭门养伤,没人会察觉的。”白景音似有不甘,还在争取着。
元睿明没有抬眼,淡声道
“再过十日便是朕的千秋节,你的‘病’也只能到那日为止,明白吗。”
“千秋节?”白景音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承影说这几日宫里忙忙碌碌张灯结彩,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皇上你过生日啊。”
元睿明比她还要震惊,
“你当真不知朕的千秋节是哪一日?”
白景音耸了耸肩,她连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清楚,干嘛没事要记别人的呢。
元睿明“……”
所以每年仲冬十一月廿八,举国同庆,她却连庆祝什么都不清楚?元睿明忽然觉得有些挫败。
“你永远都别想出宫了。”他眯着眼睛,白景音只觉得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她现在一定会被冰凌子扎成刺猬。
回宫后,白景音趴在桌子上左思右想,琢磨着自己在被提出来前元睿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平郡主也会回宫,你自求多福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唤来承影,问道“这个安
平郡主是谁?”
“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承影还以为白景音终于开了窍,愿意去做这些宫里关系网的功课。
“这个安平郡主是荣亲王与太后表姐孔氏的女儿,说起这个荣亲王呢就比较坎坷了,他是先帝爷的幼弟,也是皇上的叔叔,却在夺嫡时落败被贬去东璃做质子,非召不得回。”
白景音听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听得是头昏脑涨,梳理道
“所以荣亲王是皇上的叔叔,这个安平郡主是皇上的堂妹,然后与此同时也是太后的……侄女?”
“小姐聪明,这次都说对了。”
“那这个安平郡主一出声就待在东璃国,应该没什么可怕的啊。”
“可怕倒不至于,只是对小姐来说会有些棘手。”承影摸着下巴说道,“因为郡主与太后的这一层关系,兴许也是为了牵制荣亲王,这安平郡主从小便被养在太后膝下,听传言好像郡主一心爱慕着皇上,当年大哭大闹着要嫁,太后也同意,可唯独皇上不愿意,这才又送了回去。”
“看来又是一妾有情郎无意的悲惨故事了。”原本在唏嘘感慨的白景音忽然反应过来一事,惊讶道“不对,这样算下来这二人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那又如何呢?”承影耸了耸肩,好像十分常见。
贵圈真乱,
白景音心想。
“这是皇上登基后安平郡主第一次回来,小姐你又正得圣宠,还是小心些为好。”
一个毛丫头而已,还需要她特别小心吗。如果真能被这个郡主把元睿明抢走了,那她绝对要封了个大红包表示感谢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她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翌日,白景音偷偷换上了承影的宫女装,往御膳房溜去。
这一路上宫人来来往往很是匆忙的样子,端着一盆盆鲜花彩灯布置装点着皇宫各处;时不时还能见到捧着华服首饰的宫人从司衣监与司宝监往各宫送去,毕竟在皇上生辰,每个宫妃都想打扮的光彩夺目,还得到皇上的青眼。
御膳房中更是忙做一锅粥,当初还只负责烧火的徐公公因为替皇上做出了‘万物皆可捞’如今已成了御膳房总管,此刻正为了千秋宴的九九八十一道菜色忙的焦头烂额。
如今听到外面有个小宫女要见,只摆了摆手拒绝,经常会有妃子找自己研制新菜式讨皇上欢心,可他现在哪里有这个功夫。
那小太监去并未走,支支吾吾道“那人说了,说看在景侍卫的份上,公公也定要帮这个忙才好。”
“景侍卫?”徐公公也是一有恩必报的人,自然不会忘了这个已经过世的景侍卫当时对自己的帮助,放下手中的活儿,叮嘱道“去带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