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风能被白景音挑中,自然也是很有眼力见的,
看到安氏把身子不着痕迹的往那边凑了凑,想要听得更清楚。
他就知道今日的任务已经基本达成,功成身退,当然还是离得越远越好,省的待会听到些不敢听的。
“既然如此,小人手上也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就不在此多打扰夫人了。”
安氏却根本不在意,
“好,本夫人自己先看看,若有需要再派人去叫席掌柜。”
一心只顾着屏风那边,随意摆了摆手,准允店里的人都退下。
另一边,关于凌宇归的议论还在继续,
“这么大的事,谁会不知道呢。杜夫人突然提到这件事来,莫不是,凌将军在宫中出了什么事?”
“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就是因为它有要遵守的必要。宫规命令禁止外男不可擅自留于宫中,自然有它的道理,这次破天荒头一遭,可不就出事了吗。”
“杜夫人就莫要卖关子吊我们胃口了,快些说下去啊。”
杜夫人看她们聚精会神的好奇模样,以帕子掩唇轻笑了出来,“这一个大男人,在都是女子的宫中,还能出什么事,瞧你们,非要说明说嘛?”
“难道——”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当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不会吧,皇宫里的那些女人可都是皇上的妃子,骠骑将军就算有这个心,也断然不敢跟宫妃些有什么纠缠不轻的事啊。”
“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怕是杜大人喝醉了酒,与夫人您玩笑的话吧。”
一个两个的,眼神狐疑,显然是并不相信。
“皇上的妃子自然是没有人敢觊觎的,可谁说皇宫里就都是宫妃呢,嗯?”杜夫人又发出了一串清脆的笑声。
“不是宫妃,那是宫女?”
“这个倒是有可能些。”
“若真是宫女,能被凌将军看上倒也是她的福气。但这又有什么新奇的,值得我特意拿出来与你们说?”
杜夫人把这个猜想也否定掉了。
“不是妃子,不是宫女……那还会有谁啊,我们真是想不出来了。”
杜夫人扫视了她们一圈,
深吸了一口气,
见一个个都愁眉紧锁,好奇不已的模样,也算满足了,这才不疾不徐的公布答案:
“你们怎么把那位给忘记了。恭亲王的女儿,被太后养在膝下,整个皇都出了名刁蛮任性的小郡主,安平啊。”
安平郡主?!
不仅那边的人对这个名字大为震惊,连一向见惯了大场面,喜怒不形于色的安氏都有些坐不住了。
她想过许许多多种可能会从她们口中听到的消息,
但唯独没有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过。
但就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却反而让安氏有点觉得或许真的有些什么,目光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绯色的蔻丹,紧紧攥着丝帕。
一字不落的听着那边的谈话。
“安平郡主与骠骑将军?杜夫人不是在逗我们开心吧,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能有什么关系呢。”我爱
“我们老爷起初予我说的时候我也不信,但是转念一想,平素他从不与我说谁的闲话,能说出来,自然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另一个夫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够巴结的机会,赶忙附和道:
“空穴来风势必有因,深宫寂寞,这孤男寡女的会发生些什么,不是可想而知了。”
一看有人巴结,
剩下的也坐不住了,
也不管方才有多不相信,立马调转枪头,恨不得把自己的深信不疑表现得越多越好。
“可是不吗,说起来安平郡主岁数也不想了,虽然是刁蛮了些,但身份在那些高门贵女中也是数一数二,怎么会一直嫁信无期,焉知不是早对凌将军芳心暗许,只是这次总算有了相处的机会。”
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是过分,
安氏听着,
怒从心起,却不知自己气的究竟是那些嚼舌根的妇人、自己相公,还是安平郡主。
“夫人,还是让奴婢过去教训那群该被拔舌头的人一顿吧,这传的也,也……”
安氏瞪了她一眼,
那锐利的目光含着怒意,丫鬟身形一凛,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言什么。
安氏将画册扔到桌上,
面色已经是十分的不好。
“我倒要看看,她们究竟还能传出些什么不堪的言辞来!”
这时,或许是身份原因,在夫人圈子里一向沉默着不怎么开口的人突然也忍不住插话道:“说起来,我们府与太医院赵太医住的很近,昨天夜里过了三更天,却突然嘈杂起来,听小厮回话,说是赵太医被急忙的召进了宫去,事态紧急,片刻都不敢耽误。”
“还有这种事?”
还有这种事?
同一时间,安氏在诧异的心想。
“三更半夜还要召太医入宫,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一定是万分紧急的。”
“又或者,不是紧急,是需要闭而不宣掩人耳目之事?”杜夫人的脑洞也是十分的大,说起太医,就下意识想到了那个方面,讳莫如深的开口道:
“会不会是,情投意合按捺不住,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太后心中怪责却到底是自己疼爱着长大的郡主,别无他法,这才不得不趁夜中召太医入宫去看诊?”
生米煮成熟饭一词传到了安氏的耳中,
让她的心脏突然跳漏了半拍。
三人成虎,
原本还没有那般确信,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