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就是个裸男吗,
子弹都不怕的她,难道还怕这个不成?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的将衣带解开,往两边一扒拉,元睿明整个上半身就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但是说实在的,但比起别的情绪,
白景音在看到那一道道的伤痕和从左肩扩散开来的淤紫后,忽然感到一阵心疼与愧疚,
“愣着做什么。”
“我在想,要不是帮我挡住那棵树,也不会这样严重吧。”
“都说了是被水流所冲不受控制,要有的选择,也该是你替我去挡。”元睿明冷下脸,平静道“不过若是你非要这样觉得也无妨,至少不会一直将邵靖易穿了琵琶骨的事挂在嘴边,多些愧疚,也能好好替我办事。”
“你若真这样想,就不会说出来了。”
白景音有时候不知道元睿明是真傻还是假聪明,
面对朝堂上的事雷厉风行,偏偏在这种细节上漏了马脚。
“睚眦必报,仇是,恩情也是,没有孰轻孰重,你可以不用一直计较这个的。”白景音将帕子浸在水中,拧干后走到元睿明的面前,躬下腰,发上的一股香气传入元睿明的鼻息。
他这才发现二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仿佛身份互换,
如今又轮到了元睿明难为情。
就在白景音拿着帕子的手快要接触到他的胸膛上时,
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算了,你笨手笨脚的当心弄痛我,出去,还是我自己来。”
听他这样说,白景音原本是想多几句嘲讽的,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吞回了肚子里,他较真,自己没道理也非要较这个真。
从元睿明的手里挣脱开,
不管他反对不反对的,兀自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的避开那些伤口,替他擦拭起身体。
“你爱干净成那样,如今又不能洗澡,再不擦干净点不得别扭死?而且现在出去,他们还以为我又欺负你,这个锅我可不要背。”
清润又带着些难得温柔额声音像只无形的手一般轻抚元睿明的耳廓,如此近距离之下,能看到白景音皮肤上细细的像是镀上一层柔光的绒毛,纤长的睫毛,挺巧的鼻尖。
分明是拿着帕子在擦拭,
但竟有一种肌肤相亲的错觉,
不知不觉,元睿明身上变得滚烫,别开脸,也没办法让呼吸变得平稳。
白景音没有察觉到他的这种微妙变化,
仿佛给一件精美的陶器上釉一般,小心的拿帕子轻擦,发丝披散而下,落在元睿明的胳膊上,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轻轻的拂掠,
微痒的感觉,如同挠在心上一般。
“真的够了。”
元睿明的嗓音有些微哑,他一把夺过了巾帕顺势推开白景音。白景音一个没有站稳,趔趄了几步,
“你喜怒无常也有个度好不好,我也算对你言听计从了,又是整哪一出啊。”
“只是突然不想看到你罢了,出去吧,笨手笨脚的,还不如我自己来。”
她笨手笨脚?!
“哈?”
白景音无语的笑了出来,抱着双臂在胸前,侧过脑袋打量着板着脸的元睿明。
“你确定要自己来?你够得着后背吗,你的胳膊抬起来吗?”
“这些不需要你来管。”
元睿明态度坚决,油盐不进。
白景音油然生出一种人间不值得的感觉,自己干嘛要吃力不讨好,每次都跟他在这里上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戏码。
“原先你一直说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舍命救我还真是小概率事件,你都不记这个恩,我自己一头热个什么劲儿呢。”我爱
“还站着做什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得嘞。”
白景音点着头,
咬着嘴唇,站在门边快要出去之前回过头不满的发泄道
“以后也别想我再伺候你,等着脏死吧!”
然后赌气似的,头也不回的出门去。
气急败坏的跑到院子里,想要踹那槐树几脚发泄,但想着好歹是人家家的东西这样做有失妥当,不像在宫里,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那个黑面渣龙的资产,怎么砸怎么摔怎么踢她都不心疼。
一夜无眠,
但二人的原有却不相同,元睿明是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燥热的心绪,白景音则是单纯的被一口怨气堵得难受。
凌晨之时,
元睿才缓缓睡去,
而白景音也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睡意席卷而来,眼见这就要今日梦乡。
就在这时,
忽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眼神瞬间睁开,
被这声音惊了一跳后整个人都清醒了,哪里还有半分的睡意。
靠!
白景音咬牙切齿的捶床,
到底是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
原本就不顺的气更加不顺,白景音所幸披衣下床,含着怒气就要去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给她添堵,治不了元睿明,还治不了别人了吗。
“何人——”
郑大山喊道。
但门外没有回应。
隔了片刻,又是一阵的敲门声。
“你还是去看看吧,但千万要小心些。”兰君取了件衣裳给他披着,嘱咐道。毕竟这余福村没出过什么事,所以警惕心还是没那么足。
但白景音就不一样了,觉察出了些不对劲,
“村里的人都睡得早,这么晚了,不该还来敲门啊,何况也不说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