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站在客观的位置,发自内心的劝慰道。
“许久不见,连你也会说这些话了,看来承影是功不可没。”
舀了一碗粥,
“我从未想要求什么,也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任何麻烦,这点你可以放心。”顿了顿,“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样。”
“皇上对贵妃有意。”
赵焱没有隐瞒。
“但贵妃她,或许连自己也不清楚。”
这番话自然不是赵焱一个大男人能说出来的,只是转述了承影的原话。
正在白景音与元睿明追逐打闹之时,
只见林间小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夹杂着车轮声辘辘而至。
白景音停了下来,朝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瞧,咱们的主人公收到消息,可算是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到马车缓缓停下,凌相满脸惶恐不安的下了马车,按着帽子疾步朝他们走来。也没有瞧那粥棚一眼,
定然是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
“微臣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丞相大人今日这礼行得,都不往日恭敬些呢。”白景音别有什么的笑道,暗示他这是自知事情败露,才不得不故作姿态。
“免礼。”
元睿明又恢复到了往日那副冷漠严肃的模样,
“此地偏僻,却还能被丞相找到。看来丞相与朕,还真是同心同德,知朕所想啊。”
“微臣不敢,只是听闻今早又米粮车运送到这边,还是皇上的意思,遍寻不见皇上便猜想是一同到了此地。微服出巡,皇上安危关系国运,臣必然要竭尽全力保证皇上的安全才行。”
“丞相到底是我大启之忠臣良相,对朕的关心,竟到了如此地步。”
元睿明似笑非笑,
转过身,往河滩边走去。
凌相赶忙跟了上来。
“丞相可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吗。”
停下脚步,指了指正在排队领粥的村民。那村长远远的站着,在瞧见凌相后,神情一动,下意识的背过了身子。
白景音看到,
只以为他是认出了这就是当夜的黑衣人,又畏其权势,不敢直面而已。
“说来倒是巧,昨日丞相带着朕去双溪村视察,赈灾重建工作风生水起。结果当夜就又在这河滩边同样找到了一伙双溪村的村民,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无衣食果腹,连自己的村庄,也被人一把火烧了干净。”背手而立,“丞相可以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凌相既然来了,必然是早已经了解到情况,也想到了应对之策。
见元睿明这样问,并没有被戳穿后的惊慌失措,只是走到面前,拂袖深深的行了一礼。
无比惭愧道
“微臣无能,此事没有任何好辩解的。”
这
样就承认了?
白景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元睿明对视了一眼,这不像是凌相的作风吧。
“是臣识人不清,居然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发生了这样的事。”
“什么意思,识人不清?”
“回皇上的话,在微臣感到之前已然提前从丞相府中拨了银子,吩咐新上任的府丞拿这些钱去先管灾情最重的村子,这里面就包括着双溪村。可没想到府丞口口声声的领命,背地里却私自扣下了这一笔银子,而后将一个受灾较轻的村子冒充双溪村,为掩人耳目,竟还丧心病狂到放火烧村,致使村民流离失所,雪上加霜。”
“丞相的意思,这一连串计谋,是昨天那畏畏缩缩瞧着便胆小怕事的府丞所为?”
白景音已然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
“贵妃娘娘与臣一般,也不敢相信,一副谦卑怯懦的模样下,居然暗藏着这样阴狠的心思。”
“……”
她点着头,看向别处,无语至极。
“丞相说的这么有道理,让人不想相信都不行啊。”
“既然已经查明真相,那为何不派人扣罚府丞过来,朕也好当着这些村民的面,还一个公道。”
听元睿明这样问,凌相面露难色,
“回皇上的话,只怕是,难办了。”
“为何难办。”
元睿明沉下眸子,语气中更带几分冷意。
“说来也是微臣大意了,那府丞察觉到事情败露,而此番他的所作所为到底让臣在皇上面前大失信任,又知臣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恐惧害怕,便动了畏罪自裁的念头。”
“又死了?”
元睿明冷笑道,
“看来丞相实在不适合审问人,但凡是审问过后的,也只有自裁这一条路可走。”
“微臣惶恐,微臣无能。”
将身子躬得更低了一些,
“臣极力想要阻止,虽在他预备撞柱而亡时派人阻拦下来,可那府丞竟恐惧到宁可咬舌自尽,留住了一条性命,却也再不能开口了。”
听到这种结局,白景音皱了皱眉,别过头,下意识的想要干呕。
倒不是因为有多血腥,
毕竟必咬舌血腥百倍的断胳断腿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难以相信,一个人能够对自己的手下,替自己办事的人,残酷残忍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这实在让她想到就要作呕。
捂着胸口,深呼吸了一声后,
“村长。”
她睁开眼睛,大声喊道。
听到白景音在叫,村长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拄着拐杖勾着背快步走了过来。作揖道“活菩萨有什么吩咐,你救了我们村子,小老儿有什么能做的,毕竟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