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嬷嬷你平日里办事挺利索,怎么今日满成这样,让开些,还是本宫自己找吧。”
凌素馨本就心急火燎的,再也看不下去乌嬷嬷一反常态慢吞吞的模样,也不顾及着自己的身份,亲自弯下腰从那一箱箱的字画中翻找,
“若是那字画有人动过,就必定会留下什么证据的!”
她坚信道。
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不用多时,书房中就已经铺了一地的字画,凌素馨也不管有多么价值连城,踩在上面,继续翻找着。
再到翻找第二箱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凌素馨找到了所谓的关键证据,展开一看,眉心皱起,
“没错了,就是当日本宫在御花园所留下的画像,今日那无字天书上的一般无二,没有这原本是断不可能画得出。”
“一定是咱们这宫中出了内鬼。”
乌嬷嬷凝神上前,凑在凌素馨耳边道
“只是这样可再不好查下去了,书房娘娘少来,也算不得什么要紧地方,恐怕谁想进入都是不难的。”
她又接过画卷仔细翻找起来,刻意拔高了音调,提醒道
“可是那内奸既然动过这画卷,理应会留下些什么线索才是啊,百密总有一疏,奴婢可得好好检查一番。”
听了这话,凌素馨觉得有理,视线再度回到那画箱中,若是留下痕迹,那箱子不也是最可能的部分。
忽然在一卷卷摞起来的画卷细缝之中看到,
映着烛火,有些许亮光闪过。
凌素馨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点异动,
“那是什么。”
她心中好奇的走过去。
乌嬷嬷看凌素馨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布置,一颗不上不下的心也总算是安稳了,眼中泛起几次冷意,事情到这里,已经可以算作功成。
她不断调整的手中烛台的角度位置,那光亮则又闪动了起来。
凌素馨拿起一看,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啊,还真是她。”
“娘娘知道是何人背叛了?”乌嬷嬷装作很是惊讶的感觉,快步上前,便看到凌素馨眯着眼眸眼底越发狠厉,而她手中的,正是一枚羊脂白玉紫晶蝴蝶耳坠。
“呀!”
她倒吸一口冷气,捂住嘴,半晌没有缓过来。
呼吸紊乱,看向凌素馨,颤声道
“这、这这,这不是白茶姑娘的耳坠子吗。”
“可不就是当年本宫赏给她与海棠一人一对儿的吗,这紫的就是给了白茶。”
“莫非娘娘觉得是白茶姑娘……”乌嬷嬷声音顿住,摇头道“这不可能啊,白茶也是咱们从凌府带进来的老人了,平日里深得娘娘倚重,还负责着跟宫外的传信。且她向来稳重对娘娘忠心不二,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娘娘还需明察莫冤
了她。”
“况且就算是她,总不可能故意把自己的耳坠子落在这里吧,不是太蹊跷了。”
凌素馨将那耳坠翻了过来,
“连天也不会帮一个叛徒,这耳坠坏了自己脱落的,想来她离开的太匆忙,根本都没有发现吧。”
凌素馨将画卷扔回箱中,
一拂衣袖的扭头就走。
回到内室,坐于窗边的小案上,手指摩挲的那枚耳坠,兀自出神。
“娘娘,奴婢还是觉得,太蹊跷了。”
“嬷嬷倒越发不清楚了,这有什么蹊跷的。”凌素馨冷笑道,“我们当年能想到买通金铃儿陷害白景音,她岂会想不到。而且按照白景音的性子,自然要找到本宫宫中最关键得脸的那一个,而嬷嬷与海棠都只是围着宫内,只有白茶宫里宫外的两头受命,白景音自然不会放过。”
这也就印证了之前的猜想,
关于长生的事都是交给白茶去做,从一直以来的病情,到城外别院的位置,这也能解释为何那传字条的人会了解的那么清楚。
能不惊动任何人的进去乌嬷嬷房中的,
不也是白茶吗。
“白茶一日中有半日不见人,本宫也是习惯了,但现在想来,倒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去做着卖主之事,与白景音里应外合,想害本宫,真是好啊。”
凌素馨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听上去却格外渗人。
乌嬷嬷像是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般,垂眸思索
“细细想来,相爷这几次行事皆不顺利,总会遇到各种事端,特别是这次,竟一下子亏损了那么多的银两……如娘娘所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白景音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手伸去相府,最能接触到的,好像还真是只有白茶。”
“这个小贱人。”
凌素馨咬牙道,总齿间溢出的是满满的恨意。
此时此刻,她心中已是十成确信,背叛她的人就是白茶。
乌嬷嬷一路又是疑惑又是不相信的,间或煽风点火,瞧着如今时机差不多成熟,才佯装出担忧顾虑的模样,提醒凌素馨道
“奴婢知道娘娘痛心白茶的背叛,但娘娘务必在此事上听奴婢一句劝,白茶可不是寻常奴婢,她是有功夫在的,娘娘万不可冒然前去质问怪责,若我们激怒了她,她真做出些什么伤害娘娘之事,可是防不胜防的啊!”
“也是,还有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凌素馨冷哼道,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已然有了思量。
“她一身的本事又如何,我们不能奈她何,总有人能够奈何得了她,不然怎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拿起纸笔,随手写了几个字而后放进了与宫外传信的竹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