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一定,可是心上人的敌人,那就必须是血海深仇一般的敌人了。”白景音朝元睿明眨了眨眼。
“心上人?”元睿明眼眸一沉,“你若是敢做些什么不该做的……”
白景音当即就知道元睿明在想什么了,无奈道
“有皇上在,我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你还敢有这个心思。”元睿明冷笑一声,“纯属找死之行径。”
“不跟你绕弯子了,我说的这个心上人是醉花阴新得的一女说书先生,墨棋。”她讲起故事,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桌子上,
“当初听星华说这二人之间的事时我也委实惊了一跳,纨绔公子和青楼女子哪儿会有什么真情啊。谁知道这王骢也算是纨绔中的一股清流,对话本戏文尤为着迷,一来二去竟还真跟那墨棋生出情谊来,重金要为其赎身,还预备明媒正娶,取做正式。”
“京兆尹会同意?”
“纨绔纨绔,不污泥还怎么当得起纨绔之名呢。”
白景音虽玩笑着,但她也是让星华暗中调查过。这王骢本就不是独子,也没什么继承家业的重任,想来家中不至于太过反对,且对墨棋甚是真心,她这才愿意去促成一桩美事。
“所以你就以此为条件,让王骢为你所用?”
“说条件就见外了,到底是娘家人,不帮我还帮林奭那种酒肉朋友不成。”想想她成就的一桩心愿,白景音就忍不住的乐起来。“到时候一定要封一封厚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才行。”
元睿明摇了摇头,瞧这激动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出嫁了。
“你的人,从你的月俸里出。”
“出就出。”
白景音吐了吐舌,心中暗道,反正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的。
就在气氛终于被即将到来的喜事冲的缓和些时,有一太监火急火燎的来报,急到白景音都来不及从桌子上跳下来。
急到那小太监都没有意识到贵妃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举动,
“启禀皇上——淮下一带突然间忽然见多了许多暴民,挟持了知府县令,是要反了!如今就快要攻入皇都来了。”他吞咽一口,换气后道“丞相与几位大臣正侯在殿外,等待皇上召见。”
暴动,谋反?
白景音听到这几个关键字后失了笑容,她与元睿明对视一眼,元睿明抬起下巴朝屏风指去,她当即会意,朝屏风后面多了躲了过去。
“传。”
不消片刻,便有以凌相为首的一众大臣赶到,皆是面色凝重,诚惶诚恐的行礼道
“臣等叩见皇上,皇上……”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元睿明打断。
“十万火急之事还顾什么虚礼,淮下究竟为何会发生暴动,为何之前朕没有收到任何上奏。”元
睿明压着嗓音,将桌上的书尽数扫下,
“你们谁能来给朕解释清楚。”
除了凌相外其余官员皆是一震,白景音在屏风后瞧着,这次来的还有工部尚书,工部尚书负责水利兴修,恐怕是发生了水患捞灾。
凌相上前拱手,一副忧国忧民的苦色,奏道
“启禀皇上,淮下暴雨引发水患,冲垮了堤坝,低下暗河反出地面,以至于万亩良田毁于一旦。原本就是青黄不接余量不足之时,洪涝引发大饥荒,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者不在小数,又迟迟等不到救济赈灾,这才民怨四起,引发了暴乱。”
自己的臣民正在经受着如此苦难,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元睿明大为气恼,斥责道
“发生了如此大事,为何不报!即刻将当地府丞压回皇都,朕要亲自审问。”
“这恐怕是不能了。”凌相为难道,“臣派去查探的人来报,重灾之下,原是当地府丞为了政绩隐瞒不报,等到愈演愈烈到一发不可收拾时已为时晚矣。县丞府衙如今已被流民汇聚成的暴民占领,而府丞也被暴民首领斩首,悬挂于外,以泄民愤。”
听到这里,白景音紧咬下唇。
百姓民不聊生活不下去,而统治者却不管不问不理其死活,换成谁恐怕都是要反的。
这黑锅,却要由元睿明去背了。
“雨季之前朕已命工部于洪涝多发地新建加固堤坝,怎么非但没有成效还比往年都要严重。”元睿明用审视的目光瞪向工部尚书,
“若是无能,这顶乌纱帽也不用戴了!”
工部尚书被这一斥,吓得跪在地上,惶恐道
“皇上容臣解释,兴修水利加固堤坝一事关乎百姓,臣鞠躬尽瘁不敢有分毫疏忽。可不知为何今年汛情会来的如此之猛,将河堤尽数冲毁,就像,就像……”
“有话便直说。”
“就像天地发了怒一般。”工部尚书把心一横,交待道。
“放肆!”元睿明一拍桌子,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说朕无德以至于天地震怒吗。”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工部尚书不断的叩头,想要平息元睿明的怒气。
凌相在一旁看着,眼中含着几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皇上德政百姓有目共赌,想来那些暴民也是一时失了理智才会做出如此举动。不过据臣所知,这伙暴民中除了灾民外也有山贼土匪混迹其中,四处扩张势力,打着攻入皇都为民除害的旗号,直逼皇都而来,若是放任不管,怕是会使皇都百姓陷入恐慌之中。”
“为民除害?说起来,水患时有之,可因天灾就引发暴乱的却是闻所未闻,他们究竟想要如何你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