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偷吗。”承影瞪大眼睛,“你居然敢偷拿皇上的东西了。”
原本就听说元睿明是个好酒之人,虽从不贪杯,但却在乾清殿中藏了许多坛好酒佳酿,都是在外面喝不到的那种极品。
“是偷拿的又怎么样,不让我喝,却自己一个人偷偷享用,这怎么能行呢。”
白景音义愤填膺道,
于是她便偷偷摸摸的潜入了乾清殿,动翻西找,终于在龙椅旁的一处发现了机关,一道暗门直通低下,地窖中如她所听到的那样,尽是些美酒。
“嗝”,正说着,她又打了个嗝,看着倒不出一滴的杯子,拿起酒壶准备重新斟满。
“都被我发现了还想继续喝,是不是太猖狂了一些。”
承影上前作势欲抢,白景音反抗,她继续抢。在这主仆二人的争夺战中,无辜的杯子一脱手,从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直直落向了不远处的桌上。
“啊——”
承影惊叫道,
这一叫才让白景音清醒了些,眨着眼从地上站起来,“怎么了,失火了还是遇见蟑螂了,怎么了到底。”
“明天要穿的啊!”
她着急忙慌的跑了过去,那桌上正好隔着宋玉雪挑选出来的胭脂色宫装,而装满酒的杯子也好巧不巧的掉在衣服上,一大片酒渍迅速扩散开来。
承影顾不得其他赶忙用手去擦,
“怎么办,根本擦不干净,现在送去清洁也来不及明天穿了。”
“这件穿不了就去穿别的好了,我又不挑什么。”白景音无所谓的说道,她也不知道承影为何会如此紧张。
“小姐你不明白,既然说了要让玉贵嫔挑选,选好了却又不穿,玉贵嫔是个心思细的,到时候只怕又以为小姐是对她不满故意不穿的了。”
白景音一想,自卑敏感又多心,这还确实会是宋玉雪的思维。
“你说的对,那怎么办,还会有别的办法吗。”
她走过去,瞧着碗大的一片湿痕,问道。
“酒渍不像水,是会留下印迹的,现在恐怕只有单独清洗这块地方,再晾干熨平整,希望会看不出来吧。”
承影说罢就着急的要往后院跑去,却被白景音一把抓住,拉过她的手疑惑道
“先等等,你看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红了一片。简直跟喝醉了酒一样,元睿明的酒这么厉害,只接触就能醉了?”她大感奇怪。
承影方才只顾着着急并未留心,现在一瞧,发现确如白景音所言,从自己手背到手腕的范围都泛起了红,而且还有一直绵延的趋势。
“我从不会对酒或雄黄过敏啊。”
承影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摆在托盘里的衣服,先是闻嗅,再是拿起一双筷子翻查,不遗漏任何一处细
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缝合处发现了一些没有涂匀而聚集起残留的粉末状物质。承影对毒药的了解不亚于医术,当即判断出来,瞳孔一震,
“不好,小姐快离远些,这衣赏被人下了毒。”
“下毒?”白景音完全清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却是担心承影的安危,“需要什么药,我现在就去给你全都取来。”
她知道平日放药的暗格,将所有药瓶药罐连带银针都一齐放在了承影面前,
“毒性可严重,这些药足够吗,还是需要请太医来。”
“若我都没法子,那太医恐怕更没法子了。”承影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一边说着,一边找准穴位施针,遏制了红斑蔓延,
“小姐帮我把中间那瓶紫色的药粉倒到盆里。”
白景音按照承影的吩咐撒好搅匀,试过温度才端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将取下银针的双手浸泡在其中,那水竟微微翻腾起,不一会,紫色更深,但承影拿出水里的手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这样就好了么?”比白景音想想中简单了不少。
“若这点毒都解不了,也愧对夫人自小的悉心培养了。”承影又覆上了一层药膏后,才转而看向那件衣服,正色道“这毒应是一种慢性毒药,通过接触皮肤渗透进去,用量少毒性强,但需要时间才会显现毒性。”
“可你从接触衣服到生出红斑,一炷香功夫都不到。”
这点似乎又说不通了。
“能让我发现衣衫内侧残留的粉末,可见下毒之人并不懂这药粉,定是足足放了许多才会如此。”承影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后怕,“幸好因为撒上了酒我先触碰到,这毒无色无味本不易察觉,若小姐就这样穿上了,如此大的药量,恐怕一日不到就会毒发而魂归西天了。”
白景音望着地上放着的酒壶,也觉得虚惊一场,心跳不已。
“若我没去偷酒,恐怕就逃不过这一劫了。”
元睿明无意中似乎又救了她一命。
她把目光再度转向那件衣服,眼眸深不见底,蕴含着许多复杂的思绪。
“所以,这衣服被人下了毒是不争的事实了吗。”
承影知道白景音心中在想什么,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说,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玉贵嫔是嫌疑最大的那个。毕竟是她最后接触到的衣服,也是她自己主动要提出给小姐你挑选衣服的。”
“我知道。”白静音垂着眼眸,“可我也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这样做的理由,这样的毒药,也不该是她能搞得到手的。”
她实在难以接受,一时间竟不知她是难以接受宋玉雪下毒给自己,还是张淮义爱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