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让宋玉雪染了数日的风寒,除了门外不知谁放的几包药外,一切都是如常。在派鸳儿去琳琅宫表明心意后,凌素馨也不在难为她,明里暗里,也送了许多珍贵药材。
待好的差不多后,宋玉雪知道,作为交换,她该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给太后请安毕,便带着食盒,往琼华宫而去。
白景音正坐在贵妃椅上擦拭着她的九节鞭,一身随意的鹅黄色长衫,赖在宫里不出,连妆发也懒得收拾,一切从简。
听到宋玉雪来了,她双目放光,赶忙搁下鞭子迎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呢,风寒可好些了?”她看着宋玉雪那单薄的样子,“苍白了,也憔悴了,才几日不见,竟然瘦了这么多,跟纸片人似得。”
看到白景音不施粉黛却依旧光彩照人,在对比自己,宋玉雪难堪的抚着自己的脸
“自然是与娘娘不能相比的。”
“又说这话了。”白景音拉着她坐下,叹了口气“说来才惭愧,当日你被罚跪我本该替你出面解围的,但偏偏就许多不便明说原因,如若不然,你也不必染这风寒了。”
宋玉雪垂着眼眸,
“臣妾自然明白娘娘的。”
嘴上虽这样说,心中却冷笑。
这静贵妃果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直爽,分明就是一个虚伪假善,心口不一的人。若真有心帮她,一句话的事,当事为何不帮,何需要等到现在才放马后炮。
不便明说,是编不出来吧。
“你真能明白就好了。”
白景音倒当真没有撒谎,前几日她都忙于苦思惩治林奭的事,有时候与元睿明一谈就是大半夜,白天里自然也就睡得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在宋玉雪罚跪当日,还是张淮义淋雨跑过来跪求她出面救宋玉雪,她才知道这件事。
可当她赶过去时,宋玉雪却已然昏倒被抬回了宫。
除了太医外连凌素馨都太阳打西边儿的赶过去,白景音再想探望,也是没办法了。
“如何,皇贵妃最近可还针对过你,有的话你告诉我,虽然不能明着帮你,但暗中整整她还是没问题的。”白景音单手捂着嘴,凑过去神秘道“比如她之前闹肚子,你不是就轻松了许多。”
“原来是贵妃娘娘你……”
“嘘,你知我知。”白景音朝她眨了眨眼。
宋玉雪却眸色沉下,原来是白景音下毒害的凌素馨,这才让凌素馨能够借机发落羞辱自己。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在,这会不会都会算计。
“几日不见,你怎么比之前还爱出神了,心思太多可不好,会累的。”白景音劝着,而后好奇的望向她带来的食盒,“还让你这个病号给我带东西,真是情何以堪。”
宋玉雪这才回过神来,换上
了温柔的笑容,将食盒打开
“经此一劫,才觉得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有一个不必提防的朋友有多难得,若贵妃娘娘不嫌弃的话。”她取出一盘盘放在莲花瓷碟中的糕点,“上次娘娘用名贵的点心盛情款待,投桃报李,臣妾却只能自己做些点心聊表心意了。”
“芸豆卷和桂糖糕!”
白景音眼睛都亮了起来,自从邵靖易受伤,她便让他安心休养,再不许费心给她带什么东西。
“当然不嫌弃了,人也好东西也好,都贵在实心而已。许久没吃这民间点心,天知道我又多想。”
半点防备都没有,径自拿手捏起一块,送去口中。
宋玉雪都没有来得及递过试毒的银筷,
“娘娘就不怕臣妾要害你吗,还是检查下为好。”
“不用我信得过你。”毕竟物以类聚,张淮义是个难得的‘老实人’,他喜欢的人自然也不会坏。“这手艺,简直比御膳房的师傅还师傅。”
白景音赞叹道。
“若娘娘喜欢,我便总是来送。”宋玉雪勾起一抹微笑。
今日送的都是当时给张淮义准备却没机会送出去的,只可惜自己做的点心再好,却不对他的口味。
“你经常来我自然欢迎了,我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点心,保准让你饿着进来,抚墙出去。”白景音玩笑道。
宋玉雪见目的达到,也默默松了口气。
自这以后,她算是成为了白景音在后宫中的第一个朋友,能够自由进出琼华宫,一起用膳一起品茶游湖,白景音不但会时不时露些功夫,还总嚷嚷着要教她些招式防身,奈何宋玉雪身子太弱,连甩九节鞭都成问题,白景音也只好断了这个念想。
宋玉雪时而都会恍惚,如果不在宫里,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或许她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连月不晴。
这天夜里,饮玉轩后门外过来一身披蓑衣的太监,一长三短的扣了门。不一会,鸳儿便撑着伞踩着雨水赶来开门。
“这么晚了,安公公何时贵干。”
凌素馨身边的小安子回头张望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哑着嗓子道
“皇贵妃娘娘要见玉贵嫔。”
不一会儿功能,便有一身披宽大蓑衣的宫女从后角门而出,跟随着小安子,低下头快步的朝琳琅宫走去。
外面再暗再潮湿,琳琅宫还是灯火通明花香盈室,凌素馨用过安神花茶后正在以牛乳浸泡手。
“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凌素馨微微抬眸,打量着宋玉雪,“气色倒是比原先好了不少,还圆润了些,看来跟着白景音在一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