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禁卫军撤离出琼华宫后,白景音才松了口气,捂着胸口,觉得去丞相府捞人都没有这么紧张刺激。
而元睿明已经先她一步回了屋内,
“皇上这次简直有如天降神兵,普度终生啊!”白景音谄媚似的拉过小板凳坐在他身旁,因着心虚,使出了毕生的讨好功夫,“我都做好跟禁卫军火拼的准备了,谁知道你就这么从屋里走出来,皇上瞧见那首领的表情了吗,打脸打成这样也真是心疼。”
元睿明冷哼一声,
“你是皮痒了,还准备跟禁卫军动手。”
“那自然只是说说而已。”白景音亲自斟了杯茶给元睿明,“不过皇上怎么知道我有难,还出来的这么及时。”
元睿明端着茶徐徐吹着,眼神冷淡的瞟向那重重遮掩的窗幔,
别有深意道
“朕无所不知。”
饮下一口。
“真的贵妃也真是长本事了,当初说你红杏出墙,如此看来,朕倒是说反了。”
其实从元睿明出现开始,白景音就知道她去丞相府也好、带邵靖易回宫也好,这些元睿明都心如明镜也都默许了,
但被这样明白的提起,还是心虚不已。
“皇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臣妾还想留着小命儿呢,什么出墙不出墙的,是既没贼心更不可能有贼胆。”她无比夸张的表现出一种义正辞严的模样。
“那你还真是不了解自己。”元睿明不冷不淡的撇下一句。
白景音只能假装听不懂,呵呵呵的假笑。
气氛一度很是尴尬。
“那个,所以皇上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琼华宫的呢。”
元睿明“这茶的味道,似乎不错。”
这次到他假装听不懂了,
白景音回过头,望向那开全了的窗户,忽然眼眸一亮,转身用一种意味深长带有玩味的笑意打量着元睿明,
“都说总待在一起的两个人会越来越像,我们这还没总待一起呢,皇上怎么也学会着翻窗户的本事了?有前途哦。”
元睿明面色微红,
拿杯子敲了白景音的脑袋一下,
“朕还不是为了给你解围,白眼狼。”
没想到身为傲视天下的帝王,竟然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半夜翻墙跳窗户,还是要给一个在寝殿私藏外男的妃子解围。
他这个皇上委实混的太惨了些。
白景音赶忙侧身躲避,可这一躲却结结实实让伤口碰到了桌角,
“啊。”
右臂上,有丝丝血迹渗出。
元睿明眼中又下意识的担忧和心疼流露出,他都忘记了虽然白景音虽然于他言语打闹,却也是个受伤的人。
径直拉过白景音的胳膊,作势要将她的袖子拉上去。
“没,没什么事的。”白景音有些不适应,想要
抽回手却被元睿明紧紧的攥住,挣脱不开。
“安静的坐着。”元睿明发话。
而后将她的衣袖卷至肩膀,
这一看,元睿明脸色更沉了,
只见白景音随意包扎的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松散滑落,那一道泛着乌红泛紫的伤口与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在元睿明眼中,让他无比揪心,同时对凌相的恨意与除之而后快的决心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谁给你包扎着这样的。”他低沉着嗓子,责问道。
“我自己。”白景音也有些难为情。
“药箱呢。”
“在床下,我自己取,唉,皇上不用劳烦你的啊。”白景音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元睿明起身从床下将藏着的药箱取了出来,
打开药箱,表情严肃认真的查看各种药膏,观其色,嗅其味。
“我自己可以的。”
元睿明没有理他,只挑出了几盒他认为可以的药膏,再取出纱布剪刀,而后嘲讽道
“包成这样还有脸说自己可以。”
白景音“……”好像确实有些自打脸。
便也妥协,单手撑在桌上,将自己的胳膊交给了元睿明。
只见他先拿出一瓶药酒,倒在纱布上浸湿,慢慢擦拭伤口四周。这样还可以接受,但等稍微接触伤口的一瞬间,一股刺痛直击天灵盖,
别开头,紧咬着下唇,努力忍住。
“不知道喊痛吗。”元睿明也是第一次替人上药,心中一紧,虽埋怨着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可仍是好几次触碰到伤口,白景音忍的快咬碎了一口牙,
这确定不是蓄意报复吗。
最难熬的阶段就结束了,
元睿明又打开一罐薄荷色的膏体,取出一点,在白景音闭眼咬牙准备好接受疼痛时,冰润的触感却从伤口处传来,
一时间,连伤口本身的痛都缓解了不少。
“这是什么啊,这么神奇的吗。”白景音纳罕道。
“应当是一种能祛毒止血愈合伤疤的药膏。”元睿明一边涂抹药膏,一边继续怪责她,“你自己感觉不到中毒了吗,还用寻常的药膏,是不想要这胳膊了。”
“会打架又不一定会疗伤。”白景音吐了吐舌,又好奇道“可皇上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的。”
元睿明轻描淡写的开口,
“常被下毒的却必得懂得药性。”
这回答让白景音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了过来。身在皇家,有夺嫡指正,若不懂得毒性药性,那恐怕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她静静的望着正在低头,无比认真的元睿明,
忽然觉得这个皇帝虽然表面上看去冷酷无情,但或许这些都只是伪装,是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