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两个脚步声已经走远,白景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张统领还真是呆萌可爱。
她重新蒙上面纱,眼眸一转,满是一片清亮。
既然那边已经开始了,那她这里自然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
她蹑手蹑脚地拉开门,翻过墙,融入夜色之中。
“好疼啊……?春香,本宫疼……”
深夜,郁贵妃的殿中发出阵阵凄惨的叫声,惊动了门口候着的侍女,忙冲了进去。
“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春香哪里懂得这些知识,眼见郁贵妃下体蹿红,一时间急得忘记叫人。
床榻之上,郁贵妃脸色苍白,娇艳的红唇也带上了点点惨色。
“娘娘,您先抱着这个汤婆子,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春香急得团团转,忙拿起一旁的汤婆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郁贵妃的小腹上。
刚准备转身离开,手臂却被拉住。
“别!”郁贵妃忽然睁开眼,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道“别去……?”
她已经有些气若游丝,浑身脱了力,显然是失血过多。
“可是娘娘,您这番疼下去,这可如何是好啊!”春香一时心急,眼泪唰唰地往下落,恨不得自己代替娘娘受这番罪!
“别去……白日,本宫这等污秽之症便已经脏了圣上的耳朵,若是再外传,以后让本宫有何等颜面再去面见圣上。”
“可是……”春香眼泪唰唰地往下掉,不忍心看床榻上虚弱的主子。
郁贵妃扶着汤婆子,上下揉搓着小腹,热水滚烫,似乎疼痛也减弱了不少。
她勉强睁开眼,道“你且出去吧,这汤婆子烫的本宫好生舒服,你记得换热水即可。”
“是。”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娘娘心意已决,春香红着眼出去了。
房梁之上,白景音听得主仆二人的对话,对郁贵妃更是有些心疼。
好一个坚强的女子,只是这种时候还这般要强,实在是有些愚蠢。
估摸着张统领和承影快要来临,白景音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瓦片,纵身跳入郁贵妃的寝殿。
这番动静虽大,但郁贵妃已经昏迷,听得倒是不太真切。
白景音虽然早有准备,只是看见床榻之上虚弱的女子时,她更是心生怜悯。
“是……谁?!”郁贵妃已经好转许多,听得宫中异动,便睁开眼,疑惑问道。
“嘘。”白景音靠近几步,她身着黑色长服,模样更偏男子装扮,忙走上前,一手捂住郁贵妃的口鼻。
郁贵妃瞪大双眼,惊慌失措地盯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他的手在她的鼻息上抚过,她心中微微一惊,这手这般柔滑,不像寻常男人的手,倒像是女人……
白景音不管那么多,连忙凑近几分,表明来意。
“我不是来害你的,你别说话,我且告诉你,你月信不稳,乃是中了毒。”
郁贵妃听闻,更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景音。
白景音见她这幅表情,已然是相信了自己的话语,便松开手,道“方才我见你殿里有个老婆子往你那门前撒了些白-粉,便猜出一二。”
见郁贵妃不说话,白景音接着说道“本来我将此事告知你便可,只是你现在虚弱至此,若是强行做主自己前去禀明圣上,害你的人势必不会让你得逞。”
“那,我该怎么办?”面对这名陌生人,郁贵妃的担忧已经下降了一半,她今日就有所怀疑,她向来月信稳定,怎的这次竟然来势凶猛。
只是这男子的话却让她更加紧张起来了,她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深宫之中。
隔着面纱,白景音露出一抹笑意,这郁贵妃倒是明白人,她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她哑着声音道“等下张统领会带人前来,你且交代你的侍卫不要出现,待张统领调查过后,你再前去禀报,届时张统领自然会在暗处为你说话,你方可揪出幕后真凶,解除燃眉之急。”
郁贵妃自然听明白了,忙用尽全力点头,对于眼前的蒙面人,更是疑惑了。
“多谢侠士赐教,还请问侠士遵命,小女子必定报来日之德。”
小女子?
白景音眼皮突跳,怎的都是一朝贵妃了还用小女子称呼,难不成这贵妃娘娘只是冠了名头,陛下尚未临幸?
不管那么多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白景音只想尽快离开。
她微微低头,嘴角划过一抹笑意,虽隔着面纱,这笑意却落在了眼底。
“不用谢我,我叫雷锋。”
说罢,她越过房梁,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郁贵妃口中呢喃,“雷……锋……?”
下一刻,她忽然有些无奈,忙唤了一声“春香!”
门外,侍女急忙冲了进来。
“娘娘,可还是疼?”
郁贵妃轻轻摇头,嘴角也挂上了浅淡的笑意,“你去找些人来,本宫这房梁上窜了只耗子,把本宫的房梁钻了个洞。”
“啊?”春香一脸疑惑,抬头便看见朗朗星空,这哪里是耗子……
娘娘不解释,她也不敢问,只是低着头应道“是。”
郁贵妃神色一转,一改之前的娇弱,冷声道“让侍卫尽数散去,张统领前来不必派人迎接,也不许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是。”春香忙点头,虽是疑惑,但也不敢多言。
一路走来,倒没碰到什么阻碍,张统领带着承影走了后门。
虽然疑惑这宫殿的人都去了哪儿,但还是眼前的事情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