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的脸色一下变的惨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国尧,然后又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安国尧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安靖虽然混不吝,但是却和自己娘亲关系极好。
只要拿捏住了这一点,那么这一次,他就有法子能够逃脱这一次的致命之灾。
安靖跪了下来。
“向皇上请罪。”
安国尧脸贴着地,说的是感人动地。
“自从微臣的儿子离世之后,微臣就担心家中小辈因为莫须有的事情丢了这条命,所以就每个人都安排了护卫。”
“皇上可以仔细看看,这张纸上面有一处蝴蝶的模样,这是因为安靖的娘亲最喜蝴蝶,所以就连死士身上都画着。”
“其余各方都不同,这也是为了区分。”
皇帝看了一眼安国尧,没有说话。
空气更加冷沉了下来 ,安国尧没有办法,这件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微臣没有想到安靖的胆子竟然如此的大,敢做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情,还请陛下宽容,饶了他一命。”
安靖心冷的跪在地上,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当牛做马成狗,竟然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推出去送死。
自然,他也可以拆穿他所说全部为假,只是他的娘亲,绝对不能够再过回之前的苦日子了。自己这条命,就是娘亲以命换来的。
如今虽然好了,但是身子也始终是柔柔弱弱的。
若是可以,以自己这条命换自己娘亲以后长久幸福的生活,也是值当的。
毕竟皇帝的意思,自己也是非死不可的。
临死,他竟然也看清了这不见血的党派之争。
“安大人所说一切都为真。”
安靖抬头看着皇帝,他之前明明不是如此。在记不清的时候,他心中也有一腔抱负,想着为生养自己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只是,现实终究是现实。
“那些人,不过是投胎在了好人家,为何就一定比别人强了?”
“既然这般瞧我不起,那大家都不要参加考试就好。”
“为何生来,人一定比其他的人高贵?为何出生草芥,就不能够有着和他人一样的权利。”
既然是必死的,安靖也不在乎其他了。
“为何皇帝就能够轻易地决定他人的生死?为何我一定要听你说的如何如何做?”
安靖嘲讽出声,“皇上你坐在那个位置上,这些年来自己亲力亲为了多少事情?你又见过多少民间疾苦?”
“自以为给百姓创造了安居乐业的生活,但是,皇上,英明神武的皇上,你真的做到了你心中以为的吗?”
这一声声的质问,字字泣血。
安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了这么多的话。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他一步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这个人告诉自己,可以很混账,任何事情都可以为自己兜底。
但是你若是有任何一点向上爬的心思,便留你不得。
那些抱负,早就已经是之前可望不可及的云烟了。
他沉默着,将自己的抱负双手奉上。沉浸在自己给自己演的戏里,还信以为真,这便是真实的自己。
何其悲哀,何其痛苦。
安靖突然像是失去了希望一样,低垂下了头颅。
“还请陛下治罪。”
“你好大的胆子。”
安靖不说话,安国尧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安靖,赐死。”
安国尧松了一口气,既然现在已经有人死了,那么他就能够活下来。
“安国尧,罚俸一年,在家闭门思过。”
“多谢皇上。”
安靖认命的被人拖了下去,临出门之前,死气沉沉的看了一眼仍然还跪着的安国尧,眼神之中带着祈求。
等人离开了之后,殿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皇帝最后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人,“起来吧。”
“是。”
“安爱卿,朕不希望日后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这一次是微臣疏于职守,疏忽了家中小辈的管教,这一次回去之后,一定会耳提面命,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
安国尧得到皇帝的示意之后转身离开,萧延之在殿内,看着眼前的人。
“这件事情你是如何看的?”
萧延之恭敬地回道,“微臣如何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是如何看的,只要您自己心中有了答案,旁人就算是再说什么,也是没有关系。”
皇帝听到萧延之的话之后,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行了,你回去吧。”
“是。”
皇帝的旨意转瞬之间就在大臣的耳中传遍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京中所有的人对萧延之十分的忌惮。
萧延之出了宫门,不出意料地见到了再宫门口等着自己的安国尧。
“逍遥王好大的本事,竟然能够在这里等着本官。”
萧延之扬了扬眉头,淡淡地道,“之前在金殿之内,安大人对于这件事情矢口否认,所以才能够免于被麻烦沾上身。”
“如今这句话,本王竟然是听不懂了。”
看着安国尧有些扭曲的侧脸,萧延之继续淡定的开口。
“有些事情,本王虽然不说,但是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本王做事向来有担当,既然安大人已经和我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