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的不是滋味,很想好好安慰一下弟弟,又恨他如此软弱的心性。
一只手架在他头顶,往日里那顺手的一记,却始终拍不下去。
这个时候,外头有声音传来,几个人正说说笑笑从远处走来。
鹿王双眼一下子竖了起来,脸上怒气勃发,好似转眼间,变了个人。
变得六亲不认,凶恶绝伦。
他一拳打在霍英雄半边脸上,将他打得踉踉跄跄倒退着出了大门。
他再一步跟上,狠狠一脚踹在霍英雄胸腹间,将他踹地倒飞出一丈外。
又身形一闪,在霍英雄倒地的瞬间就到了眼前,一脚重重踩在他胸口,大声骂道
“就凭你?凭你们?府衙的一群巡街狗,也想来管咱军部的事情?
你要是有种?等你做了军部的头头,再来跟我论道不迟!”
那边走来的几个人见到一个人飞了出来,吓了一大跳,都忙着去抽腰间的佩刀。
忽然看清了那两人是谁,都惊的魂不附体,左右一个拉扯,赶紧跑进了大门,一句话也不敢说。
鹿王待他们离开,撤开一脚,蹲下身子,抓住了霍英雄的衣领,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道
“既然要装,就给我装到底,行走坐卧,时时刻刻,岁岁年年,都给我装到底!
别给人抓到空子!以后咱们老霍家,就靠你了!”
他重重一拳砸在霍英雄头旁的地面上,嘭一声炸响,地上烟尘飞扬。
待的霍英雄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霍振寰远远地去了,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和那一地说不出来的凄凉。
府衙大老爷满身的泥灰,看到那边大门里面,几个人在那里躲躲藏藏着看热闹,他怒极大骂
“躲个屁!你们给我出来!”
他骂得狠,那几人却仿佛没有听到,脑袋一缩,就听到踢踢踏踏的声音,这次真的跑了。
大老爷气急败坏,疯狂的大叫
“好你个鹿王,好你个军部,老子跟你们没完!”
他在这边大声咒骂,好歹这里乃是刑部大牢门前,又有人通风报信,终于惊动了一些人。
旁边一间二层的小楼打开,里面跑出来一个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身前,看见府衙老爷一身的惨不忍睹,他递上一块帕子,道
“霍老爷,您这是?又让你家老大打了?”
他脸上满是揶揄之色,霍家两兄弟之间的梁子,青国高层几乎都知道个一二。
一个是霍家嫡子,上阵去打仗了,生死不知,于是家里就开始张罗着将庶出的老二立为传家的继承人。
却没想到家主的位置都还没坐稳,外间忽然传来了离奇的消息。
那个以为已经死掉的老大,在外面拉了一支队伍起来,转战千里,十足地风光。
于是他这个家主,一个庶出的家主,位置就很尴尬了。
一些人开始阳奉阴违,盼着老大回来光宗耀祖,他们也好鸡犬升天。
然后这一等,就是七八年。
霍家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主,等到的消息竟是那位老大被封为青国异姓王,人称鹿王!
待的班师回朝,灭国大战将起未起,一片人心惶惶之间,霍家上下高层管事十六人,叛出家门,去投奔了鹿王。
事情到这里还算正常,然而接下去发生的,就有些亮瞎人们眼球。
霍英雄这个人心不稳的家主,竟然在那十六个人里面安插了内应,还被鹿王搜出了符印文书。
正是战乱年间,军队就是最大的流氓头子。
鹿王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十六人都绑到了霍家门前,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十六人一个个砍死。
然后面目凶恶地盯着所有围观之人,说道,这样将他弃之如敝履的家族,他从此再无留恋。
于是,在原本的霍振寰,如今的鹿王大笑离去的背影之中,人们记住了两句话。
霍家没有鹿王,鹿王是英雄。
霍家有个草包,草包叫老爷。
一叫就是二十多年。
看着霍英雄脸上混杂的着憋屈,痛苦,愤恨,又无可奈何的煎熬。这位刑部的官员好声劝慰道
“即便有些仇怨,好歹一家本姓,有什么话都可以分说个明白,仔细想想,兴许是因为鹿王他那三个心腹爱将如今陷在咱们这儿,心头有些火气吧。”
他笑得有些灿烂,又凑近了一步,话风突地一转,道
“既有仇怨,却不分青红皂白,按着老爷你堂堂三品大员,说打就打,这份器量,实在令人不齿。”
他诡秘一笑
“老爷啊,现如今就有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弄得他鹿王灰头土脸,颜面无光。
这般机会,可不是连年都有,您可好生思量,要不要来插一手?”
大老爷很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
“那三个将军?哼,什么馊主意,就算他们几个死绝了,军部又不是只有这么几个兵?回头那老狗又来找我麻烦,你给挡着?”
那个官员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从道理上来说,这桩案子是军部自家的,但涉及到妖魔,按规矩禁事局便要进来插一手。
可现如今你也看到了,禁事局的人呢,人影都没见着,那摆明了是拖着。”
他一脸的马屁,单掌击拳,又道
“嘿,拖着好啊,只要您跟禁事局打个招呼,把人提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