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静静听着,静静看着,面色看不出任何波动,只是眼神之中却多出了几分冷厉。
戎马一生的老将,家破人亡。
勤勤恳恳的黎民大众被奴役宰割!
若不能一手撕破这南方的天,重整日月乾坤,那他秦未央曾经的抱负,岂不等于在岁月之中喂狗了?
“一句话送给你们,我没有多余的要求,即日起,四大门阀之主跪拜玉兰广场自裁,我当放过你们族人之命,否则!别无余地,尽皆偿命!”
“王朝的将骨虽轻,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踩一脚的!白骨即便入了土,那万丈的荣耀之下,也不是你等卑劣小人,能猖狂放肆的!”
“言尽于此。”
三句话说完,秦未央转身朝外走去。
林风带着所有人随后撤出了大厅。
原本喜气洋洋的现场,已经狼藉一片,再无掌声与祝福,再无羡慕与嫉妒,有的只是深深的忌惮与各种不详的征兆。
跪拜自裁玉兰广场!
这不是有意针对当年四大门阀之主,让南怀老将跪拜玉兰广场致歉之事吗?
但一句话,就想让四大门阀投降伏法偿命,怎可能?
在秦未央走后,大厅之中的死寂越发沉重,好似一座座的山压在了众人心头!
谁也无法躲避,谁也无法解脱!
哪怕是喘息都不得不刻意压低,心跳却在疯狂的攀升!
那些顶级的人士,似乎已经猜出了这位神秘男子,就是前不久传闻来了南方的昆仑王,大夏实至名归的第一权贵!
文帝之下,第一人!
十年横扫边关,横刀立马称王。
今日,他悍然到场,留下如此言语,宋家与岳家的人谁人不是心中犹如被丢下了一把血淋淋的大刀,怕是其后都要寝食难安,终日惶恐了。
岳心远与宋湘云,面色渐渐变得有些发白,谁人能想到,大夏第一王,能在数年后降临南方云城,为被迫害而死的许家出头?
宋柏恒与岳佳澜,始终面色无变。
始终看上去镇定自若。
但许是只有两人才清楚,在那位王留下三句话的时候,两人便就后背被冷汗打湿了!
即便心中再傲慢,再有底气,但想想那位大夏第一王的牌面,谁人能不怕?
十年间战败边境群雄,手屠北原数百万儿郎,最近两年更是平八王,覆灭四大皇族,只手翻覆九万里山河,以他的战功,即便封了昆仑王,都还有些不符。
毕竟,这些年,谁人的功劳能有他一成?
回顾大夏朝堂,也就仅有帝统,能与他相提并论。
这位王,此刻手持屠刀而来,半分不让,只允四大门阀之主跪玉兰广场自裁才肯谈合,这等于是丢下了一条绝路,四大门阀之主如何能答应?
“他,这是真要来硬的了。”
岳佳澜冷笑。
“来就来吧,盛都那位帝尊意气风发,又没了八王四皇的威胁,早晚要对我等出手,看来前些年一起缔造的那个计划,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宋柏恒也笑了。
好似智珠在握。
毕竟,那个计划达成之后,四大门阀共计投入了万亿!
如此一笔堪称磅礴的财富砸入之后,什么样的人笼络不到,什么样的东西制造不出?
而今秦未央要代文帝前来手屠四大门阀,就理应成为这个计划第一个靶子!等秦未央死了,万般传奇被终结,看以后谁人还敢来南方兴风作浪!
就是盛都那位年少帝尊,都要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来动南方的天。
接下来,大厅之中的宾客自是纷纷离去,留下十几名保安清理现场,岳心远与宋湘云去了酒店,一脸浓重的恨意与惶恐。
而宋柏恒与岳佳澜,则当日一起会见了其他两大门阀之主。
四人坐在一起,就是南方的整个天。
至于会谈的内容,自然是……屠王!
秦未央所乘的车子刚停在别墅门口,便见一辆奢华的奔驰,停在了眼前,看牌照应该是云城府的公务车。
车上下来一人,礼貌的走到了别墅门口的安保室,“你好,车里是云城府主,能进去吗?”
保安是有些犯难,虽说不清楚别墅里住着的人到底什么身份,却清楚主人留下过安排,不管什么人都不可擅自放入。
他不想被炒鱿鱼,正当犹豫,却见林风下车走了过去,“有事?”
“……你,你好,我是云城府主的秘书,我叫李振中很高兴见到你!今日府主过来,想见一面昆仑王,不知能否给个薄面?”
说话的,正是昨日与秦未央有过交集的李振中。
也不清楚他用了什么方法治疗,原本满是紫青指印的脸庞,居然看不出丝毫淤青了,而昨日的傲慢样子,也变成了此刻恭维讨好的样子。
形如一条摇尾巴的狗!
林风没有吭声,转身朝后面车子看去,“疆主,云城府主来了,您要见见吗?”
此话一出!
不仅李振中愣了下,顿时面色变的紧张,就是那原本坐在奔驰车内的云城府主李丹阳,都忍不住身形一抖,立即开车门跑了出来。
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赫赫昆仑王竟然坐在一辆低调廉价的麒麟车内。
也不会想到,对方出行竟半分阵势都没。
这是大夏第一王,该有的样子吗?
但李丹阳自然不敢将心中的鄙夷表现出来,毕竟翻翻这位王的过往,他摆在对方面前算个屁?李振中则只能紧张的站在了李丹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