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眼珠一转,便知道是欣婕妤这枕头风吹到了。
圣上留下这扇子,分明是给她解围用的。若是她能将扇子装裱好,摆放在店铺里。别说是王府的二管家了,恐怕就是王爷来了也要给三分薄面的。
周同光和钱玉山得知圣上微服私访了锦瑟年华,还赐下一柄扇子,都夸南星这个侄女在经商天份上远胜他们。
南星止不住的苦笑,这哪里是经商的天份,这明明是抱大腿的天份啊。
第二日,日头正好。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好巧不巧那正五品官员家的夫人,居然和张二管家前后脚登门。
那位夫人看到张二管家以王府的名义施压,心里不知道多得意,竟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喝起茶来,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张二管家撵了撵胡须,看着南星道“东家如此年轻,恐怕是不明白张某话里的意思。不过也不打紧,只要把咱们丽县主的预定往前挪挪,那就皆大欢喜了。”
“张管家,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么多人看着呢,实在不能按您说的办。”南星看张二管家的怒气已经快到极值了,一挥手招呼赵正岩捧出一个盒子,“张管家,您先别怒,不如看看来此物。”
张管家不以为意的打开盒子,往里一瞧。神色先是疑惑,接着又眯起眼睛,似乎是要仔细观瞧。突然他的面色就凝重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又朝那盒子里瞧了两眼。张二管家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一片,没说什么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唉,怎么走了?本夫人这戏还没看够呢。原以为这什么二管家是个厉害人物,谁知道是个银样镴枪头。”正五品官员的夫人撂下茶杯,看着张二管家远去的身影,满脸嫌弃。“我看你们恐怕是串通好想吓唬本夫人吧?本夫人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正在她嚷嚷的时候,巡城司的队伍来到了锦瑟年华外,领队的司卫长是个满脸落腮胡子的壮汉,魁梧的身形站在门口将外头投射进来的光纤都遮挡了不少。
“何人喧哗。”
南星上前见礼,司卫长是我店里的客人有些不满意店里的规矩,民女正在跟她解释。
正五品官员的夫人一听此人是城里的司卫长,在心理默默计算了一下,似乎只是六品,便又开始咋呼了,“我家老爷可是正五品,这间店就是店大欺客,还弄出不知道什么东西吓唬人,你这个司卫长难道不管管?”
“盒子里的东西吓唬人?”壮汉司卫长朝南星问道。
“司卫长,您请一观。”接着打开了盒子。
这司卫长往里一看,也是吓了一跳,而另一边那正五品官员的夫人嘴里一刻不停的还在叭叭。
司卫长朝着外头的兵丁一挥手,“把她给我带走。”
正五品官员的夫人脸上笑意还没展开,就被两个兵丁架了起来,“搞错了,你们应该抓她。放开我,我家老爷可是正五品。”
一出荒唐的闹剧终于落了幕,南星也将圣上的扇子大大方方的摆了出来,自此之后再没人敢到锦瑟年华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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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寒暑变幻。
钟韵秀在入宫三年后,也就是文宣帝五十一岁那年成功怀上了龙胎,这件事让文宣帝高兴了好一阵子,毕竟那会宫里最小的孩子也都六岁了,钟韵秀此番有孕,表明圣上仍旧宝刀未老。因此,圣上当场晋封钟韵秀为昭容,是为欣昭容。
次年钟韵秀诞下一对龙凤胎,文宣帝大喜,在孩子满月后又晋她为贤妃。有了孩子的钟韵秀十分满足,毕竟圣上虽然身体看着还好,但她也隐隐感觉到圣上的身体并不如从前了。
元德二十一年冬,文宣帝生了一场风寒,断断续续三个月才见大好,从那之后文宣帝就感觉自己的精力大不如前了。随后他将大部分朝堂事物交由太子处理,自己则在一旁进行指导,也算提前让太子历练准备一番。
这三年里,锦瑟年华名声大振,除了套装款式层出不穷之外,还因帝后嫡出的敬和公主出嫁时,便穿的是锦瑟年华的大婚服饰。
如此一来,人人都以能拥有一身锦瑟年华出品的衣饰为荣,就连来大乾朝贡的外邦使臣都知道金陵府中有这么一家高档商铺。
如此又过了一年,赵正岩也在南星有意的栽培下,当上了锦瑟年华的二掌柜。不过他这个二掌柜可不完全是靠南星的提拔,店里一干小厮提起这位年轻的二掌柜,谁都会竖个大拇指。
他不论待人接物还是处理突发状况,桩桩件件的事都能办得妥帖漂亮。就连吴掌柜也说,他天生干这个的料,再过两年等自己退了,赵正岩便是当之无愧的大掌柜人选。
南星在这几年里一直没有婚配,叶老爷虽然着急但也毫无办法,又看女儿极力栽培赵正岩,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了,在赵正岩十八岁时,选了个吉日将他兄妹二人认作了养子女。当然,这里头南星也出力不少。
织羽堂的钱玉山人精一样,他不止看出赵正岩是个人才,也看明白了叶家父女的心思,为了拉拢赵正岩,他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了赵正岩为妻。
另一边,霓裳馆的周同光也不甘示弱,自己虽然没有女儿,但是儿子还是有几个的,索性让自己的三儿子娶了赵正岩的妹妹。
这么一来,悦玲珑、霓裳馆和织羽堂彼此互为亲家,彻彻底底的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南星十分满意这个结果,毕竟赵正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