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顾母也应和道,转头看向她“柳夫人先前所说能请到路大夫可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谭氏僵硬的笑道。

“那实在太好了,既然如此,那就要麻烦柳夫人替我儿请来路大夫,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只要我顾家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顾母激动的说道,顾子卿这两日昏迷间,她请过不少大夫过来,都说因为她头上的伤太严重,只怕是要留疤。

如今有了办法,她这口气总算也能松一松了,一时间,顾母看向谭氏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善意。

谭氏哭丧着一奇怪得很,她那里请的过来?可如今大话已经说出了口,再想收回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去?

她无法,只得答应下来,心中却已经盘算着要怎么将这事儿给推过去。

待到谭氏走后,顾母才道“总算还能做件有用的事儿。”

“娘,你还真以为,她能请的来路大夫?”顾子卿低低笑道,笑声满是不屑。

“这……毕竟是知州夫人,那路大夫即便再傲,应该也得给她几分面子吧?”顾母说道。

“不,这位路大夫可不是那么好请的,这件事娘你别放在心上,我先前说那话,不过是打打她的脸罢了。”顾子卿柔和道。

“娘怎么能不放在心上,这可关系着你的脸!”顾母有些生气,看着自家女儿额上的绷带,一阵心疼,偏偏正主却不以为意。

“一道疤罢了。”顾子卿不在乎的说道,命都丢过一次了,又何况只是一道疤?

“你……唉?卿卿,今日的你怎么有些不对?往日可没见你跟柳家夫人这般生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顾母直觉有些不对,往日里碍着与柳府的姻亲关系,顾子卿跟谭氏十分亲近,比之她这个亲娘也不遑多让,如今这般说话,倒是让她有些奇怪。

顾子卿却低下头,心中盘算着是否应该将此事告诉自己母亲。

前世的她太过冲动,一醒过来便将在柳府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家里人,不仅导致了顾柳两家的姻亲关系彻底破裂,还让顾家断了柳家所有的银两支持,柳家大爷那点儿俸禄连养活柳府都做不到,更何况去维持他们的奢侈生活,一时间柳府的生活每况愈下,到最后连总督的位置都花落别家。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为顾府日后的覆灭埋下了一道暗桩。

“卿卿?卿卿……想什么呢?”顾母见她出神,忍不住唤道。

“没什么娘,可能是刚醒过来,神智还未恢复,所以待人冷淡了些,您别多想。”思来想去,顾子卿还是决定先瞒着,等她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后,再与柳府一刀两断。

顾母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次真是,苦了你了。”

顾子卿抱住她的腰,脸埋进她的怀里,声音闷闷道“娘,女儿不苦,是女儿对不起你们。”

顾子卿闭上眼,遮住眼中浮现的泪光。

幸好……一切都还可以重来。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怎么跟娘还这么客气了?”顾母哭笑不得,对顾子卿的转变还有些不适应。

自从长大后,顾子卿还从未这么黏过人。

“对了娘,再过几日,是不是就是柳老夫人七十大寿了?”顾子卿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顾母点点头“不错,再过三日,就是柳老夫人的七十大寿,两家也准备在老夫人的寿诞上把你和宗丞的婚期给定下来呢。”

“我的卿卿还这么小,就要嫁人了,娘真是舍不得啊。”

顾子卿笑了一声道“那卿卿就不嫁人了,一直陪在娘身边。”

“傻话,哪有不嫁人的?”顾母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调笑。

顾子卿低着头,眸中划过一道冷光。

三日后——

那她要送顾府一道隆重的贺寿大礼才是。

回到自己院子后,顾子卿铺开信纸,提笔挥毫起来,半晌,她低头吹了吹未干的墨汁,将信纸装入信封中,将绿萼唤来。

“将这个送到宋提督府上,记着,什么也别做,也别让旁人知道与我有关。”

绿萼疑惑道“姑娘,您这是?”

“去吧,记住我说的话。”顾子卿却完全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直接吩咐道。

绿萼点点头,也不欲多问,拿着信纸便离开了房间。

顾子卿坐在椅子上,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宋提督宋粟这个人很奇怪,从一方面来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前世宋粟任总督之位后,没过多久便被人举报贪污,最后从他府中搜出来了不少的黄金白银,可他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官,平日里造桥铺路,帮助百姓,几乎这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受到过宋粟的帮助,是以他在民间的风评,比柳家大爷柳青元更胜一筹。

当然前世顶替宋粟坐上提督之位的,正是柳青元!

这一次,江南总督致仕,最有可能继任的便是这两人,而她将柳府里最大的丑闻送给宋粟,就不信对方会不把握这个机会!只要彻底断了柳青元的上位之路,她就能将顾家毫发无伤的从柳家摘出来!

傍晚时分,绿萼才悄悄推开门进来。

“怎么样了?”顾子卿问。

绿萼点点头道“姑娘放心吧,已经办妥了,奴婢找的街上的小乞丐,辗转了几次才让人将信纸送到宋提督府上,不会有人发现的。”

“做的不错。”顾子卿赞赏道,接下来就等那边的动作了。

不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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