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星,二区,演武场。
五万士兵整齐列阵,肃穆以待。
前方高台上,闫术一站在那里,周身气势如出鞘的利剑。
锋芒毕露。
闫术一右手握拳举至耳旁,眼神如刀般从台下士兵的身上扫过。
本就站的比直的士兵感觉被上将的目光掠过时,如同被洪荒凶兽注视着,杀机毕露。
本能的就要掏枪狙杀,但理智让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只身体僵硬。
“很好,”闫术一微微点头,“此次去汪星军事演习,上次输给了他们,这次若再输了,我就亲自来训练你们。”
话落,又一声厉喝:“明白了吗?”
士兵们想起了三年的耻辱,一个个群情激愤:“明白!必胜!”
闫术一轻哼一声:“手下见真章吧!”
鼓舞了士气,闫术一转身向外走去。
一小时后就要出发了,他也要准备一下的。
跨出演武场铁门时,闫术一抬手按在胸口,胸口贴着皮肤放置的金铃铛,已经被闫术一的体温暖的温热。
一如他想起那个小丫头时,软的一踏糊涂的心。
明明,他是一个让敌军夜不能寐的铁血将军。
西牛贺州,海岸。
沫沫躺在沙滩上,翘这一只脚丫晃着,右手摸着挂在脖颈的银铃铛。
化形时铃铛进化了,进化的结果就是里面充满了灵气,这个灵气可以为她所用,金木水火土五行演生而出的体系,都能使用一点点。
比如吃饭时菜汤太热,放点凉气;再比如猴子说过的点石成金术,捡个石子外表渡层金。
如此之类,但也仅限如此,除了凡人野物,在厉害一点的谁也伤不了。
沫沫的直觉告诉她,还差点什么,才能量产化质变,显露一些真笨领。
“沫沫等急了吧!”李曲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说这有遗落的渔网,去附近找人打听打听情况,看看最近的城池在哪里。
沫沫就留在这里等着了。
“打听出来了吗?”沫沫有点好奇,这是很远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的。
李曲摇摇头,躺在了沫沫身边。
“嗯,有段距离呢!”
说完,就闭上眼睛,好像很困一样。
沫沫静静的看着他。
感觉两人中间隔阂了什么,再没有之前那般亲切。
低头思索片刻,沫沫转头看着李曲,道:“睁开眼,看着我。”
李曲睁开眼睛,疑惑的望来。
那眼里有着通红的血丝,还有那深深地疲惫。
沫沫犹豫片刻,就在李曲又要闭上眼睛的时候。
只听她说:“你有你的秘密,你有你想做的事情,不如,我们分开走吧!”
“你!你……”本来漫不经心的李曲瞬间急了,自己这是为了谁?
气脚的蹦了起来,指着沫沫道:“你说秘密?你想知道?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忽然,李曲顿住了,他觉得,用秘密这个词,当真是形容的极好。
暴躁的气息顿时萎靡下去,垂着头,驼着背,一步一挪的向远处走去,至于去向何方,管他呢!反正哪都不认识,李曲如此想着。
沫沫就这样看着,她就是这样的人,所以那些朋友都没有太近的,太近的都已经被她气走了。
沫沫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眼前里是那挥之不去的背影,好像很累,很悲伤的背影。
可是,那猴子总把自己留在一旁,然后去做他自己的事,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可是心里的不满滋生,也不会因为不对而消除。
终于,又是一个人了……
带着海腥味的风,轻柔的吹过女童的脸颊,吹动那晶莹的泪珠向下落去。
风吹在耳畔,沫沫听着这呜呜声。
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小丫头又掉金豆呀!看来哥哥又糖吃了,让哥哥想想啊,一个金豆能换多少糖来着?
沫沫轻声呢喃着:“五个!”
哥哥轻笑着:呀!这么多金豆豆,能够换到不少糖呢!哥哥看看啊,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三五十五,呀!数不过来了啊!
沫沫仿佛噗嗤笑了一声,娇气的嚷嚷着:哥哥好坏啊!我要告诉妈妈去!
看的见的,看不见的,活着的,死了的,天上飞的,地下遁的。
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看着那躺在沙滩上,粉翼罗裳的女童,紧紧的蜷缩着,泪珠轻轻的划过小小的鼻梁粉红的脸颊,最后流过耳际,没入土里。
他们以前怀有不同目的,以后依然怀有不同目的,但是此刻,他们只静静的看着,默默的陪着,自欺欺人的觉得,这样她就不在孤单了。
太阳把仅剩的余光洒在女童身上,最后依依不舍得落下。
不知是谁,在女童周身铺了层结界,结界内温暖如春,隔去了晚上的寒凉。
虫蛇兽禽最是敏锐,纷纷从附近逃离,不敢多留片刻。
当太阳的光彩再次照在女童身上时,惶恐不安的虫蛇兽禽才敢回来。
小心的吃着他们的食物,连整理毛发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沫沫醒来时,睁开清澈的眼睛,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又赖了会儿沙滩床,才肯站起身来。
灵气化水,清洗过周身,沫沫仰头看了看太阳,向西而去。
早上的西方,是最好找的呢!
昨晚沫沫睡的很香,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了场超长的电影,讲的是一个人的一生,那个人叫曲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