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吱呀”声响,厚重的实木门被缓缓推开,楚冉步履蹒跚地走进院子内。
还未等华氏惊喜唤出口,只见一道细长的身影再日光的照射下,投在那朱门之上。
楚文姜紧紧拉着华氏的手,躲在她的身后。
是谁,在这北秦,她们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爹向来爱国忠君,更不会和敌国的人交好。难道是那什么太子殿下?
想来是了!
和爹有关系,还和北秦有牵连的,除了那曾经声名传播的英武侯世子,不,现在的太子殿下之外,还能有谁?
不愧是和楚相逢那个小贱人有关系的人,都是一样的……
“楚相逢!!”母女两齐齐发声,面上是不可置信的惊愕。
楚相逢眉头轻蹙,并未回应,而是一直盯着身前弯着背,不曾说过话的男人。
楚冉老了!再不复年轻时的意气风发,颓颓老矣,再是衷心,再是勇猛,终究抵挡不过帝王的忌惮,岁月的侵蚀。
她并未多说话,在环视了院内的境况之后,这才缓缓开口:“将军,你们先住在这里,好好过日子。”
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她又怎能做到见死不救?
“楚相逢,不需要你假好心!”楚文姜尖声大叫。
“文姜!”楚冉厉喝一声,“不得无礼。”他将头压得低低,卑微道:“太子妃娘娘,请恕小女无知。”
这是自见面来,他和她所说的第一句话。
“无碍。”楚相逢忍住内心的酸涩,转身,“你们好好休息吧!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再做任何害人害己的动作。记住……”她将声音压得沉沉,“这世间再无威武将军,只有叫做楚冉的北秦百姓而已。”
楚冉内心一震,继而涌现无尽悲戚。
自小习武,青年封侯拜相,戎马一生,最后竟是落得远走敌国的境地吗?
他的音色颤抖,道了句“草民知晓。”便不再说话。
“呜呜呜呜呜”楚文姜被华氏紧紧捂住嘴,无从发声,只得睁大满含嫉妒和仇恨的双眼,直逼对方。
她的太子妃之位因为这个小贱人的诈死,而丢失了,凭什么这个小贱人可以当太子妃,可以活得这么好?
华氏虽是心惊,却知如今寄人篱下的境地。楚相逢是她们的救星,即便做不到感恩戴德,却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惹得对方不快。
试想如果失去北秦的庇护,她和女儿又该何去何从?
刚一接触到楚相逢的目光,她赶忙慌张低下头。
楚相逢并未久留,交代了下人几句,就离开了。
走出华贵的朱门大院,她脚下一软,幸得阿甜眼疾手快,托住她,担心道:“大小姐?”
“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再这么称呼我。”
“阁主?”阿甜快速转口道:“你这是何必呢?”明明再得知楚冉要刺杀她,仇视秦陌,为何还要亲自相送?
“你什么时候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阁主,我就是替你生气。如果不是阁主和太子殿下的话,她们哪能继续活着?”想到刚才楚文姜对楚相逢的敌视,阿甜心生一股“养了白眼狼”的憋屈感。
“哦。”她回眸淡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心下悲戚。
不仅这个世间没有楚冉,也不再有曾经的威武将军府大小姐楚相逢。
终究是她期待的太多。
“阿甜啊!”
阿甜挺直身形,聚精会神。
“昨日我夜观形象,探得天机。今后你家阁主是要孤守终身的。”
“呸呸呸。”阿甜赶忙阻止,“阁主你这说的就不对了,现在不是有太子殿下吗?”
“王母娘娘昨夜招我去天庭,她想要我早日归位天庭。”
“算了吧,阁主——好了,我相信你。对了,阁主,玉堂主今日递来了请帖,想要拜会你,阁主是否要见她?”
幻影阁分部遍布四大国,每个分部都由阁主信任的堂主分批管辖。
位于咸昌最繁华的接道,街红巷柳烟花地,人流最大,姑娘最靓的万花楼,便是幻影阁的分部之一。
,手抚琴弦,奏出一曲又一曲的摄人心魄的曲子,时而悲戚玩转,时而破釜沉舟,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又柔弱无力。
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勾着男人们的心弦。
男人们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飘了,只恨不得身先士卒,为这弹琴之人奉上最炽热的心。
传闻万花楼的花魁有着天人之姿,千世难得的才华,即便出身低下,却从未有人敢小看她。
江湖乃至朝廷,无人不知这花魁,无人不晓她的姿色和才华。
奈何此花魁只有一人,且只会每隔七日才会人。多少权贵公子操碎了心,在这一日穿金带银,就恨不得将所有家产都披在身上。
楼阁下,挤满了红红绿绿的男人们。他们一掷千金,只为能和这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说上几句体几话,释放一下灵魂。
老鸨王婆婆画着艳丽的妆容,扭着那纤细的腰肢,笑得满面佛光,上前露出娇羞的姿态。
众人:……
呕!
“今日玉姑娘已经寻得意中人,还请公子们七日后再来。
“谁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出来,我们保证打死那个王八羔子。
“玉姑娘,你看看我,我才是最合你眼缘的。”
“玉姑娘,只要你愿意,我愿意随时替你赎身。谁能有本公子有钱!”
台下一片哄闹。老鸨似是见怪不怪,捂着唇退下了舞台。这里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