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在安宣侯府住了一晚,敏慧和敏聪晚饭后才来看新月。
敏聪对新月很是陌生,但是奈何血脉亲情,不一会就跟新月熟络了起来,他今年七岁了,在曹家已经开始进学了,新月让他写几个字给自己看,也写的有模有样。
但是敏慧好像刻意的跟新月生疏了,新月不住的拿眼看敏慧,敏慧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母亲身边,曹氏怎么让她跟新月亲近,她也只是站着,倔强的很。
新月没有在强迫,而是让人带走了已经困了的敏聪,曹氏看新月有话对敏慧说,也就找了个由头先走了,不一会,屋中就剩下两个人了。
敏慧依然立在一边,低着头,很是木讷的样子。
新月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问“你在曹府,受委屈了?”
敏慧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新月怎么不知道她是口是心非,立刻问“是你舅母欺负你了?”
“舅母,待我很好。”
“那是曹家那几个庶子家的孩子?”新月接着问。
“不,不是的。”敏慧还想否认,奈何眼神都已经飘忽了,新月了然,就是这些人欺负了敏慧。
新月又问“你的外祖母和舅母知道吗?”
“舅母看见过几次,虽然管过几次,但后来,他们就不在人前欺负我了。”说着,敏慧觉得自己被新月抱住,才哭了出来“姑姑,你跟我说,心里有什么苦要藏在自己心里,可是慧儿这两年,真的忍了太多的苦,再藏下去,就要被逼疯了。姑姑,您终于回来了,慧儿知道,只要有您在,就不会让人欺辱了咱们家。”
新月有些心疼的拍了拍敏慧的后背,片刻,等敏慧的情绪稳定了以后,新月才开口道“慧儿啊,虽然你找我,去替你出气,是个很明智的办法。但是最姑姑没办法这辈子,都做你矛和盾,你要自己手里有矛,怀中有盾才行。或许没人教你,所以这次姑姑就替你教训他们,但是下次,你就自己来吧。”
说完,新月放开了敏慧,敏慧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但是她听懂了新月的话,虽然有些难堪,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是”
“敏慧啊,别哭了,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的事的。”新月摸了摸敏慧的脸,为她擦干净了眼泪。
等敏慧走了以后,天已经全部黑透,新月有些疲倦的坐在了床上,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问外面“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无人应答后,新月到没有生气,而是侧身躺在了床上,既然无人准备,那今日就不洗了,天挺冷的,这是新月还真是有些想念别庄的温泉。
想着想着,新月只觉得眼皮打沉,睡着了。
此时的新月已经不会再梦到容昭了,她只是因为疲倦,所以总能睡得很沉,那些美梦,噩梦都已经不在了。
第二日一大早,新月就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回别庄去,休息几日后,再进宫和四处走动。
刚刚走到门口,新月皱了皱眉,问送自己的易管事“江老侯爷,什么时候出殡?”
“是今天呢”易管事这才想起来。
“正好赶上了,易叔你去递帖子,我去祭拜一下。”
“姑娘,晌午就要出殡了,现在去是不是晚了?”易管事问。
“什么时候去都不晚,走吧”说完,易叔就先去递帖子了。
新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淡色的长袍,然后就上了马车,往江家去了。
距离上次去江家,已经过去了近三年,新月觉得有些生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下了马车,脚还没有落地,新月就看见了一身重孝,匆匆跑出来的江扬。
江扬看见了新月,立刻就就迎了上来“新月,新月真的是你…”
新月看着江扬握着自己的手,笑了笑,但是发现这里并不是能笑的场合,于是垂下手,拘身一礼“正是小女呢。”
“你,你回来了?我早听太子说你会回来,没想到你真的…”
“小女在皇陵两年,将军竟一次都没来看过小女。”新月看见了正从门口出来的江家的女眷,抬着头道。
“是,是呢,倒是你,一去皇陵这么久,这才回来。”江扬也意识到了二人身后有人,所以立刻改了说辞。
新月走下了马车,拘身道“见过老夫人,夫人”
“新月,你总算是回来了。”说着,庄老夫人抓着新月的手,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失去江老侯爷对她来说,是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是,新月回来了,老夫人,您可要保重自身啊。”说着,新月也借势撇开了江扬的手。
陈氏看着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的新月,皱了皱眉,然后对新月说“这几年皇陵生活,也真的是苦了你了。”
“无事。新月本应在老侯爷的事后,第一时间就来侯府中问候,奈何新月大病了一场,一直到昨日才将将好了一些,所以到现在才过来,请老夫人和夫人不要怪罪啊。”说着,新月掬了掬身。
“哪里话,你来就是好的,来,进来吧,现在还没有起灵,你且进去拜祭一二吧。”庄老夫人拉着新月的手,新月被几人簇拥着,进到了后堂。
新月是来拜祭的最后一个人,等新月点过香,磕过头后,管事进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江家的人哭作一团,庄老夫人看着就在一侧的棺木,更是哭得拉都拉不起来。
新月想起江老侯爷以往神色,又知他是为了保卫燕州,和救回自己才会战死沙场,但是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燕州丢了,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