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你有什么代价可以付出呢?”梁渭看着坐在地上的新月,居高而下的看着新月。
新月觉得有些冷,随后失魂落魄的从地上起来,然后眯起了眼睛,看着梁渭。
梁渭觉得心中一颤,只觉得新月的手上扬,摸上了他的脸颊“陛下,你是真的觉得我不错嘛?”
新月的手是凉的,冰冷又僵硬,梁渭再也没有办法从新月的身上,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气息了,但是新月的眸光中的眼泪,却让梁渭心间颤抖,片刻,梁渭才说“他不会死的。”
“真的吗?”新月不敢置信的问。
“你觉得我们会和豫王合作吗?他可是杀了我祖父,夺下燕州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跟他合作,新月啊,你本来是个聪明到了极点的人,可是关心则乱,关心则毁了你自己的理智,还有你好像很心烦,心烦这也是大忌,心烦到你已经不能冷静的思考了。”说着,梁渭拉住了新月的手,让她不要在抚自己的脸了。
新月收回了自己的手,又感觉指间有热气涌过,她皱了皱眉,然后问“所以,豫王家的三个孙子辈,会怎么样?”
“他们,会死吧。那两位小姐应该不会,她们有自己的夫家,多亏了你,她们不用受着满门抄斩之祸,至于容旭,你的上一位夫君,应该会被株连吧。”梁渭说完,看着新月又举起来的手,然后一把抓住“这只手是打我,还是摸我的脸呢?”
新月看着他,然后后仰晕了过去。
太医来了以后,把脉之后,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新月,道“陛下,这位姑娘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心病啊。”说着,太医拿出针灸包,为新月开始针灸。
新月觉得浑身酸痛,又觉得头疼如同裂开一样,她附身想要逃脱,可是却无法逃脱。
太医为新月下了针,扎了许久,却没能扎开积压在新月心口的郁气,他很是问难的对梁渭说“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位姑娘是活不成了。”
“活,活不成了?”梁渭不明白,他看着新月,觉得她能吃能笑,还非常的聪明,身体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一句活不成了是什么意思。
“这位姑娘,浑身都是伤,额头上,脖颈,几年前好像还断过一次肋骨,这个肋骨更是让她胸口积存淤血,额头上的伤,也是对头是重创,若是血气通畅的话,或许还有散去的可能,可是脖颈上的伤口,更是让她元气大伤,看伤口,也有一年多,到两年的时间了,可是这个虚空却没能补回来。这位姑娘,若是还想活的话,就不能再动气动怒,再在温暖舒适的环境中,养个几年,不然,她应该很快就会踏上黄泉路的。”太医下针深了一些,终于,新月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眉心也舒展开来。
“你说她会死?”梁渭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太医点头“是的。”
“要怎么治,你说了算,朕尽量配合,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拿,务必用尽一切办法,救好她。”说着,梁渭伸手想要摸一摸新月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只得低低的叫了一声“新月。”
新月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有些茫然,因为周围起雾了,雾中只要她一人,而这声新月,是这大雾之中,听到的唯一的声音。
“容映…”看到大雾,新月就想起容映那雾气蒙蒙的眼睛了,而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好似那焦点之中,只有自己一个。
梁渭在新月的床边坐了许久,最后太医过来,对梁渭说“陛下,寒都马上要入冬了,新月过年在寒都是受不住的,您要把她送到更温暖的地方。”
“那就就去缘溪行宫,那里有温泉,很是暖和。”说着,梁渭就要让人去收拾东西,却被太医制止“陛下,新月姑娘,总不能在行宫呆一辈子,而且行宫对于她来说,也太冷了。”
“那你说,她要去那里?”
“金陵。”太医说完后,看着梁渭的表情,就感觉到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可是梁渭却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对太医说“你先下去吧,朕考虑考虑。”
太医走后,天已经全黑了,此时十月初,寒都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了,如今,越来越冷了。
而新月此时还穿着单衣,而在冬日的金陵,好似只需要穿着毛皮的衣服,而寒都,却怎么穿,也觉得衣服不够,梁渭怕新月冷,于是将床上的被子,都裹在了新月的身上。
一直到看到新月的脸上,有了一些细密的汗,梁渭才为她掀开一层被子。
一夜过去,梁渭一夜未眠,最后走到了书桌前。
新月是要回到金陵的,她喜欢金陵,即便是与容旭来到东都之后,新月都一直想要回到金陵,而回到金陵,也便于新月养伤,梁渭害怕新月真的会死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为自己想了个好似在作弊的办法,那就是送新月回到让她感觉到高兴的地方,让她好起来,自己再带她回来,虽然他知道,新月好像永远不会回来了。
新月醒来的时候,由内而外的,新月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想起豫王的事情,心又被提了起来。
梁渭就在旁边看着,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新月的脸色也算是恢复了一些,但是睁开眼睛的新月,不过是眼神一转,她的脸色,立刻就如同纸一样白了,随后新月觉得自己的胸口,又闷又疼,她只能伸手捂着。
“新月,你先不要着急。”梁渭靠了过来,新月一看到他,就满头大汗,梁渭觉得自己进退为难,随后居然哈哈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