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真的对容潭下手了。
听说容潭坠马了,我病得厉害,还是强撑着自己起来,昭儿本来正在我身边侍疾,从别院换了衣服出来,就见我穿戴整齐的站在立镜前面,我垂着头不停的咳嗽,思儿不得已,只能听我的,将我的腰带勒的紧一些,这样我才能站得直一些。
我正在伸手整理我耳间的蝴蝶耳环,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咳嗽,一个不稳,被昭儿抱住了,扶着坐在了凳子上“母后,您这咳疾犯了一整个冬日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春日,好了一点了,您这是要是去干什么?”
“我,我听说潭伯父坠马,伤得不轻,我要过去看看他,你,你被抱我这么紧,我后背疼的厉害。”
昭儿将我扶到了榻上,然后招手让思儿去清太依赖“儿臣刚刚遣了太医去了,派去问情况的人也会来说,潭伯父摔断了腿和肋骨,现在昏睡不醒,您现在去了,也是无济于事,不如等潭伯父醒了以后,您再过去探望,而且…”昭儿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他父皇和容潭的事情,他也多少有些耳闻,但是他一直顾及着我,不肯多问。
“而且什么?”我的后背因为频繁的咳嗽,疼的已经直不起腰身,我只得弯着腰,胳膊虽然无力,但我还是戴好了两只耳朵上的耳环。
“而且,父皇一直,不喜您见潭伯父。您还没有发现吗?甚至您在宫宴上,与潭伯父多说一句话,父皇就会多一位妃嫔。您多看潭伯父一眼,潭伯父第二天绝对要受到训斥…”
“你父皇,训斥你潭伯父了?”我从未听人说过,陛下居然还训斥了容潭?
“是,潭伯父如今不过才是个二品的官员,以他的才华和能力,这么多年,如舅舅一般,位列三公也是行的。就是,因为他与您太过…不是,就是因为他与您多说了一句话而已。”昭儿是明白的,他知道这么多年,我与容潭就算是私下说话,也是恪守本分,有礼有序…
我忍不住问他“你是知道我和你潭伯父的吧?”
昭儿点点头,嘴中有些苦涩的说“母后,若说别人不懂还行,儿子经过自己的婚事一事,是明白的。”
“好孩子,真不愧是娘的好孩子啊。你父皇,当年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不能求娶我们柴家的女儿,所以他甚至没有在你皇祖父和祖母面前提起过。所以到了你,他就希望你不抱有遗憾。可是,就算是千尊玉贵养大的你,最终还是没能娶到你最爱的人。这就是命,与自己的出生,地位没有任何关系。”我忍不住的流泪,一个孩子都懂得道理,陛下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母后,您难道就没有喜欢过父皇吗?这么多年,他对您,也是无可挑剔的。”昭儿弯腰,为我穿好鞋子。
我顿了顿,点点头“我自然是心悦你父皇的,不然以你娘我的性子,就算是去跳井,也不会与他在一起一日的。只是我怨他,怨他从来都没问过我,是怎么想的。当初他娶别人的时候,可以问一问我,愿不愿意等他。也怨他,没有问我愿不愿嫁给他。他只要问一问我,我们就不会如现在这样。我应该,会比现在,做的更好。”
说完,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然后想要一脚踢开早已经抓住我脚腕的昭儿“臭小子,你居然阴你老娘。”
陛下从侧门处的屏风后出来,眼眸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他看向我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变过,总是把我放在最中间,深深地将我埋入其中。我怎么能不被这样的眼神打动,只是我也是有我的骄傲的。
“母后,儿子代您出宫看看,您就让父皇好好陪您吧。”说着,昭儿站了起来,风似的飘出了我的房中。
我看着他一下就没了踪影,也准备站起来,却被陛下按住,他半跪在我的身前,双手如同刚才昭儿一样,按住我的脚。
我气不打一处来“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父子。这行事的做派都是如出一辙。抓着我干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说着,我抬脚准备踢他,刚才不舍得踢自己的儿子,这个王八蛋我还是舍得踢两脚的。
“原来,是因为这样。”他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伸手,捧住了我的脸,我低头,不去看他,只有由着他絮絮的说“这么多年,我多想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再看我一眼,如今,我倒是明白了。”
“容潭,他于我,总是与别人不同的。他照顾过我,我也确实受益至今。我不能不看他,不能不和他说话。但是,这么多年,我们已经如同朋友一样了,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只是朋友而已,你不要多苛责与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不会做的。你知道我的性子,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你是留不住我的。小奴才…”此刻我的心中,泛起了柔情,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他的眼神中,却带了一丝寒冷“这是我们成婚以后,你第一次叫我小奴才,却只是为了那个男人。”
他站了起来,他好似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路走弯了,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你做了什么?”我下意识的问。
“你自己想啊,我会做什么?”他目光暗了下来,我闻到了血腥味,然后我忽的就明白了,然后也站了起来“你,你还是对容潭下手了?还是说,豫王家的事情,一开始就有你的…”我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我已经在他的眼神中,得到了印证“你,你…”
我弯下腰,剧烈的咳嗽,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