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胆大包天了,云娥,那是男人们才能去的地方。我们两个人去了,被母亲发现,也只是说我们年轻fēng_liú,被骂两句就算了。而你,是毁了一辈子名节的事情,作为你的哥…”
“那个女子,哥哥花了重金赎身的女子,原来叫香兰啊。”我依然昂着头,哥哥一听,立刻拉着容潭往一边走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边商量了起来。
我竖起耳朵,他们有意躲我,我自然是听不见的。但是我哥哥听懂了我的话以后,是绝对会说服容潭的。
这不,我看着我哥走了过来,我得意洋洋,抬起头道“如何?你…你还敢抓我头发。”
我跟我哥哥又抓住了彼此的头发,我的发髻彻底被抓松开了,翠绿的发簪也掉在了地上。
“我不能同意,你就把香兰的事情,告诉母亲吧,我要娶她做妾。”
“做妾,做妾,做你奶,不是,你个头,过来,过来…”我抓住了哥哥的头发,然后伸出手在她脸上抓挠着。
“所以,你回家去吧,我们也不去仙女楼了”容潭不肯,这么看,就是他的想法,没想到他还挺有聪明的脑子。
但是有聪明的脑子又有什么用,这头发,不就又让我抓住了“是,你们男子去那样的地方,花天酒地没人会说,我们女子去,就是身败名裂,非得把自己吊死。可是,我们女子生来就得在家中待着吗?出去见识见识就不行吗?”说着,我哭了起来。
眼泪从我的眼眶中,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声音也有些颤抖,说的是期期艾艾。
我偷偷的看了我哥哥一眼,她还真的是跳不出我手掌心的孙猴子,这会就软了下来,正要松开手,只听容潭说道“郡主,您哭是没有…云帆,你是真的想…放开,放开我的头发。”
“师兄,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看我的妹妹,哭得多伤心啊,是了,听说您没有妹妹,但是我这妹妹啊,是我从小到大,背在背上,扛在脖子上,当祖宗供着养大的妹妹啊。我,哥哥带你去,今晚就去,被娘…我带你去了,真的会被娘打死的。”提起母亲,哥哥就清醒了过来了,眼见我的所有招式都不管用了。
我决定最后一击,松开了哥哥的头发,满含眼泪的看了容潭一眼。
别的我是没什么自信的,但是我这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就算是精钢,也得让我化了,这辈子,我就没失过手。
然后怯生生的说了句“好吧”
最后转身离开了。
我数着我的步数,一步,两步,当我第三步的腿抬起来的时候,我听见了我哥哥在拉扯容潭,容潭也不是浑然没有反应,而是在斟酌。
但就当我第三步落下去的时候,容潭就真的扛不住了,于是叫住了我“就,就这一次。”
“我,我就知道。”我抬腿而起,就差原地蹦起来了,转过身去,看着一脸“还是让你这个臭丫头甩了”的表情,我知道,我再一次成功了。
我小跑到他们面前,问“然后呢?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你,我有点…”容潭说着,又看见了我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们要从长计议。”
“仙女楼那边的宴会,是酉时末开始,我们酉时就得从家里出去,你回家以后,就装病。你每次生病,娘都是让你喝了药,在屋里睡觉,等你睡下她就离开。你就赶紧睡,把她打发走了。我会把我的以前的衣服找出来,你赶紧换上,我让我的小厮在楼下等你,我们酉时一刻在后门汇合,一起出门去。你就当是我的同窗。然后我们骑马往仙女楼去,咱们三个人在那里汇合,怎么样?”
“好”我一口答应,而容潭虽然有些困惑,但实在是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于是就问“你,是怎么一下子就想好这么多事情的呢?”
“你问她,你自己问她,这样的事情,这臭丫头从小到大做了多少次了。”说着,哥哥摇着头离开了这里。
我的老底被揭了,还真是有些不要意思,但是我也真的,不是脸皮薄的人,于是,我拢着头发,潇洒的走了。
走到刚才的花园处,一直在门后等我的悦儿赶紧上前,看着我乱糟糟的头发,差点没晕过去“姑娘,您这幅德行回到宴会上,夫人会打死咱们的。”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快,快给我把头发梳好。”我摩挲着自己的头发,却发现自己头上的翠玉簪不见了,正要回头去找,却见门外有两个端着托盘的下人经过,也就没有再过去,而是拉着悦儿,走进了一间休息的厢房,让悦儿重新给我梳好了头发。
我回到宴上,见无人注意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这道八宝酥鸭还冒着热气,不知道怎么回事,抬头看着一边的豫王妃,她只是冲我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我拿起筷子,继续吃我的八宝酥鸭,这鸭子还真是美味啊。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母亲见我一直在笑,于是问道“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没有,就是觉得容潭世子,是个不错的人。”说着,我单手托腮,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虽然一直在拽我的头发,但是我感觉得到,没有真的用力。
“你觉得不错,自然是最好的。为娘和豫王妃聊了一会,她好像对你很是满意。但是没有一个婆母,会真的喜欢你这样急性子,只盼着你,不要只长年纪,好好地长长你的耐心,这豫王府,是个真的很不错的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