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新月没心情想这个,他稳了稳心神,问李郎中“瑶儿这是…”
“所幸瑶儿小姐应该只是喝了一滴左右的药量,未成大事,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下毒的人,是想长期控制瑶小姐,这种药若是小量的服用,就要一直服用,不让毒性上来,也是生不如死的。”李郎中又拿起银针,在瑶儿的手臂上刺了几针。
“解,可有解药?”李嬷嬷都要吓傻了,不顾男女之防,拉住了李郎中的袖子。
李郎中摇摇头,掬手对着新月道“恕小人无能。”
“李郎中您可是东都最厉害的大夫,那抑制,抑制之法呢?”李嬷嬷不死心的问。
“谁,有解药?”新月抱紧怀里的瑶儿,眼泪掉在了她的头发里。
“恐怕除了下毒之人,也只有,梁国人有了。”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李郎中的语句明显低落了下来。
“李郎中,您知道我们后日,要回金陵了吧?”新月咬着牙,半天都没办法缓过来。
“后面的话,夫人不用说了,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回去收拾行李,一并同夫人和瑶小姐去金陵。”
“对外,就道是我额间的伤加重,您要同我一起去金陵,和金陵的大夫商量着用药。”
“是”李郎中收拾好了东西,去外间开方子去了。
新月把瑶儿扶着躺下了后,看向了李嬷嬷,而李嬷嬷也跪在了地上“奴婢,愿死…”
“嬷嬷,你回去,好好的查一下,瑶儿身边有什么反常的地方,要细细的查,瑶儿喝了什么水,什么汤,喝了几口,都要查清楚,我们继续往金陵去,到了金陵,我会托太子殿下去找一下解药。”
“夫人,是奴婢没有照顾好瑶小姐,奴婢真的是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世上了。”
“那你就有脸去见姑母?”新月抬高了声音,李嬷嬷缩了下身子,然后附身,头点在地上“奴婢知道了。”
“让瑶儿在我这里睡吧,我去见一下王爷。”
“夫人要把瑶小姐的事情告诉王爷吗?王爷见多识广,又打败过梁国的那些恶鬼,肯定会有办法的。”李嬷嬷一听新月要去找豫王,立刻来了精神,谁知新月居然嗤笑一声“嬷嬷啊,下毒之人,不达到目的,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交出解药。”
李嬷嬷皱了皱眉,又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最后惊讶道“夫人您是说…”
“照顾好她,她病情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我去去就回来。”说着,新月站了起来,从衣架上拿起披风,一边穿在身上,一边向外走。
走至门口,正好遇见要进来的颦儿和翡儿。
“去叫顶轿子来。”
“是”翡儿专门出门去了。
颦儿靠过来,小声的问“夫人,瑶小姐她…”
“我记得,太子哥哥送了我们几只信鸽,我嫌扎眼,让你养在外面了。”
“是,奴婢把它们托在城外的庄子里了。”
“那好”说着,新月又折回房中,走进了书房,裁了纸,蘸着颦儿磨好的墨,写了一张信。
“夫人,轿子来了。”翡儿快去快回,轿子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你出去一趟,把这个信,送出去。”新月把写好的信,递给了颦儿,颦儿接了信,片刻不敢耽搁的出门去了。
“夫人,我们也走吧。”翡儿扶着新月,新月也抬步向外走。
“不问问吗?”新月问翡儿。
翡儿笑“夫人,达嬷嬷教给奴婢的第一条就是,主子的事,主子不说,那就一个字都不要打听。”
“走吧”新月稳了稳心神,坐上了轿子。
“夫人,夫人不好了。”新月的轿子还没出南院,就被府里的管家成管家叫住了。
新月皱眉,这成管家,也是豫王府的老人了,若不是与自己相关的事情,他也不会如此急匆匆的过来。
“怎么了?”新月停下了轿子,掀开了轿帘。
成管家立时就跪下了“夫人,刚才外头传信,说瑶小姐的嫁妆船在并州界外,被匪徒劫了。”
“什么?并州?你是说并州?那可是晋王的辖地,我们大聖最富庶繁荣的地方,居然还有匪徒?”新月连问了三遍,始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说是并州附近山上的,官匪勾结一气,才成气候的。因为河的北岸才是并州界,属于晋王的辖地,所以,才会如此混乱。”成管家也是一脸不相信,又因为听了汇报,不得不信的表情。
“我不是派了一百人吗?”新月觉得心悸,胸口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百,是有百人,只是三只船,算上船工,水手共百人。”
“谁?”新月懒得问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只想问是谁改变了自己的安排。
“说,说是两位叔夫人,见阵势太大,对我们豫王府的声望有损,落人口实,所以,就,就抽去了三十名护卫。”
“成管家,去,把两位叔叔和婶婶叫来,你去说,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去并州的那些水匪手里,去赎瑶儿的嫁妆,若是少了一个银瓜子,我就从他们账上过十倍。若是要闹,我们就去衙门里闹。”
“夫人,奴才不敢”成管家又不是傻子,这话是他一个奴才能传的吗?
“翡儿,你去说,一个字都不许错,若是他们有一丝不忿,你让他们去宫里见太后,休了我。”说完,新月放下手里的帘子,轿夫也是找准空隙,抬起了轿子,往豫王院子里去。
新月现在心急如焚,不仅是心口,头也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