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新月领了颦儿和王嬷嬷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刚刚走出门,就见端着一碗补药的翡儿准备走进来。
“翡儿,不是让你好好在房里休息吗?”颦儿看着翡儿手里的药,突然有些戒备。
“药店的老板说,如果要服用药方上的药,就要另喝一份补药才能好得快。”翡儿端起手里的药。
新月接了过来,看了看手里的药,问道“翡儿,你且说这药,能送进去吗?”
翡儿听了,蹙眉道“姑娘,我只是个普通的丫鬟,那里来的毒呢?”
“我…”新月并没有说完,而是把药递给翡儿“送进去吧,给里面的晋王就好。”
“是”翡儿从新月手里接过药,新月也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但是目光澄澈,倒也让新月相信了她,让开了路让她进去了。
片刻,翡儿空着手走出来,见新月不过刚刚走下楼梯,几步就过来了“姑娘屋里的那个人醒了。”
新月皱眉,里面怕是有的闹,这就想转身回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容映说“你即是已经醒了,那就随我离开这里。不要在这里给她添麻烦。”
新月听到砰砰两声,好是布条断裂时发生的声音,只是听到这个声音,新月就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容映来了,不然怕是立刻被梁渭给反杀。
梁渭看着手腕上,断开的布条,如果不是容映在,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要不要把它给扯断。
“你这么着急让我走,如何?心虚了?”梁渭抚着胸口,看着自己侧边的衣襟上,还有药味,想来,那个双颊绯红的女子,给自己喝了药。
“我可以带你去更安全隐秘些的庄子去养伤,这里实在不是你能久待得地方。”容映见梁渭又躺了下去,新月的床,铺了厚厚的棉褥,用锦披封着,是上好的拔步床,内延极深,宽阔又隐蔽,躺在上面又舒服又安逸,梁渭抬手把胳膊垫在脑后,屋中有焚香,但并不是新月身上的那味道,应该是为了遮掩屋中的血气味。
梁渭看都不看容映“我,就要在这里。”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在何处?”容映抬高了声音,怒道。
这倒是引得梁渭抬了抬头“如何?你还想杀了我?”
“你别以为我不敢”容映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剑。
“我可以走,但是我们的事没有结。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个女人的事。”不自觉的,梁渭手指间摩挲了一下,身上衣服的花纹,如此看,他倒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我没有什么女人给你”容映断然道。
“那我就要一个吧,就这个女人,三日后,我与应昌渡口离开,我要带着…”梁渭皱眉,看着欺身而来的剑,再见容映的神色,只见他低着声音道“你且就光明磊落的与我一斗吧。”
听了这话,梁渭笑了“你大哥,就算是在地底下,也很想听你说这句话吧”
随后,梁渭更是嘲笑的笑出声。
新月听到有摔碗盏的声音,皱着眉推开了门“你要是想发疯,去你的府里,摔你的杯盏,我房中的东西,都是我的心爱之物。”
果然,新月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翠玉花盆,连带着上面种着的腊梅,就那么无辜的被摔成了碎片,落在了地上。
“你…又进来干什么?”新月看了一眼容映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一种…与现在他与自己营造出来的种种,不同的想法。
“我进我的房中,有何不可?”新月抬眉,压下自己的想法,抬起了头,看了梁渭一眼。
梁渭伸手,解下身上所有的布条,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现在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是没有用的。我明日一早,就会从这里离开,三日后,你且记着我说的话”说着,梁渭慢慢的走向了后面的浴室,而屋中只有容映和新月二人。
容映伸手,想要把新月拉到外面,却被新月一把错开“你别碰我?”
“碰你?你都让别的男人睡到你的床上,我只是拉你出去说话,你就如此抗拒?”新月见容映眉头紧皱,说话也大声了不少。
新月皱眉,然后低声道“你就别装了。还有,我是不会跟梁渭走的。我若是被你或他掳走,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你要再见到我,那便是你的死期。”
说着,新月转身走了出去,不过新月叹了口气,想来自己,是又要被掳去了,但是这次她不想坐以待毙,走出房门,就对王嬷嬷吩咐道“嬷嬷,若是我又那一日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就把这封信送去给我大哥。”
说话间,新月就已经写好了一封信,递给了王嬷嬷。容映出来正好看见,他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还要跟上新月时,新月却如同避蛇蝎似的,从一边的台阶处离开了。
新月坐在客房中的床上,她是个对床很挑剔的人,只是自那场梦里,自己就睡在缺了半阙屋顶下,用土砌的炕上,倒也依然睡得着。
新月已经很是疲惫了,伸手收拾好了枕头,躺在了上面。
王嬷嬷端了白粥来,然后把信又放在了新月的手里,新月笑“嬷嬷,你就能晚看透一会吗?”
“这只是一个空信封,放在手中,也是很轻,奴婢怎么能看不出来。”王嬷嬷放下粥,将信封投入一边的炉中,燃起的烟升腾往复,片刻就化为了虚无。
新月接过王嬷嬷手里的粥,细细品了一口,还有一丝甜味,用勺子抽底搅拌了一下,就知王嬷嬷在其中放了糖。
“姑娘,那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