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颜赶完电视台打歌节目的行程,又和antu的师兄们一起在公司经营的韩食店半公开地庆祝了他们和自己的打歌初放送录制完成,吃饭期间按照公司要求开了一场直播。这样无间断地全天营业让她整个人很疲惫,在韩食店门前微笑着一个一个向着前辈哥哥们鞠躬道别,与同桌公司管理层的负责人也是漂亮地感谢与道别。
所有的事情都妥贴地完成,尽管她的脸上依然是满满当当的活力与温顺,但是实际上从欢乐兴奋的氛围中抽离出来之后,整个人却只留下了满心满脑的疲惫。
她由经纪人姐姐陪同从韩食店门前走到后面一条马路上的露天停车场。
迎着凌晨时候依旧是明亮得过分的霓虹灯,江南地区就是这样一座永远年轻的不夜城。那些从餐饮店里三五成群走出来的年轻人,花花绿绿的涂鸦t恤衫,各种各样颜色的及膝街头风短裤,可能是贴着头皮剃了英锐的寸头,可能是醒目的花轮发型。女孩子则是妆容精致美艳,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风格各异却异常新潮的服装。他们将要转移去另一个地方进行新一摊的夜生活,可能是酒吧,可能是cb。
而端颜看着他们,觉得虽然也就隔开一条小小窄窄的单行道马路,却仿佛是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们只为了快乐与刺激而在深夜久久留滞在江南地区的灯红酒绿之间,端颜却是为了营业为了工作为了组合而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这里艰难而缓慢地走着。
经纪人姐姐觉察到端颜的步伐慢了下来。
“怎么了?”她转过头看到端颜单手放在腰胯上,稍稍躬背弯腰,另一只手则不得不扶在了路边店面门前摆放着的装饰揽客玩偶的脑袋上。“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端颜的胃是被不规律的饮食习惯而弄出毛病来的。
做偶像歌手,经常是要连轴转去跑粉丝口中所谓的“杀人行程”。如果工作的时间正好占用到了用餐时间,那么肯定要把饭点往后推的。即使是吃饭,在活动期通常也仅仅只能在乘坐保姆车转场赶往下一个场地的时候匆匆吃两口——吃的还都是那种低热量低卡路里的食品。
所以尽管arle公司大楼有专门的内部食堂,而且口味甚至在综艺节目中也多次被艺人嘉宾点名称赞,但是真正公司的艺人们一年到头却很少真的在食堂吃几顿饭。对于端颜,她用餐的机会可能还比同组合其他的成员们要多一些——因为她经常待在工作室里写歌创作。
而像偶像组合的成员,如果在公司的练习室统一进行训练的话,午餐也基本是要吃得很少很清淡。通常都会有身边的工作人员帮她们从食堂专门制作打包拿上来吃,而不会去吃公司非艺人的工作人员平时吃的那种正常放置油盐糖的食物。
所以端颜的胃痛,几乎是老毛病了。
经纪人姐姐跟着她,带arid的工作那么久,自然是对这个情况非常了解。
“需要带你去医院吗?”经纪人姐姐纵然是在口头这样说了,但是话出口的那一刻,当她的眼神与端颜那双还画着橘红色系眼影、精致外眼线的眼睛对上的时候,其实彼此都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心知肚明了。
端颜温和地勾唇笑着,摇头谢绝了:“没有关系。宿舍里我还有止胃痛的药。回去吃一粒,早点休息应该就会缓解很多了。”
是啊,怎么能放任她就这样去医院呢?
作为后辈团的成员,在前辈组合友好邀请并举行的庆功宴上待了一会儿,回去之后就直接让保姆车把自己带到医院去看胃痛,这不是白白给外面那些想要造谣黑料的人提供机会了吗?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写,是要抹黑端颜也好,还是攻击antu也罢,总而言之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呀。
所以只能是端颜自己默默地忍着痛回到宿舍里待着,即使要去医院,也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呐。
好在很快就到了停车场,黑色的保姆车亮着车灯驶了过来。
上车之后端颜就戴着眼罩和口罩,窝在位置上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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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车停在宿舍楼下,抬头往上面看,属于arid的那几扇窗户没有亮灯。
颂恩和莉琏今天连夜坐飞机回了日本,现在这个时间点估计也已经落地坐车往公司在日本那边的公寓宿舍去了。智美姐姐最近都回本家住,她没有工作行程,整个人也显得没有什么动力。
偏偏经纪人们也对于她这样消极怠工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意见,仿佛是要由着她使性子这样懒惰下去。端颜不想往这个方向去做过度深入的猜测,毕竟她不知道有什么理由会让arle真的选择放弃arid这个女团,让后者只是一个顶着名号却没有团体活动、分崩离析的组合。颂恩与莉琏、端颜solo、智美在家无工作,这样三线离散地工作,是对团粉消耗很大的,也会加深粉丝群体——乃至是组合内部成员自己的分裂。
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antu上面,可能的确是分不出多余的关注度给智美了吧。端颜这样安慰着自己。
经纪人姐姐今晚留下来和端颜同住。
原本属于朴秀娜的房间现在变成了经纪人姐姐留宿时用的住宿屋。曾经那些属于朴秀娜生活过的痕迹,都随仔欣钜黄鸨荒米吡恕K虽然走得很决绝,几乎不是拖泥带水,但她实际还是很重感情,把那些美好的值得珍藏的回忆都打包带走了。因为她内心很清楚,如果不拿走的话,也会被冷酷无情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