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一旁黑着脸的桃峥,对陶夭夭解释道:“原来如此,我这个弟弟在家里兄弟当中就是排行老三,他年幼时经常以桃季自称,许是听到陶兄弟的名字跟他的一样,所以他才会如此无理取闹。”
陶夭夭还没绕过弯来,就听一旁的桃峥冷哼了一声:“就他这个丑八怪,也配叫桃季?”
听到这话,陶夭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似乎想起了方才那车夫似乎是称呼过这小霸王一声“三公子”的。
陶夭夭暗自咂舌,这小霸王的称号还真不是盖的,听到一个跟自己相似的名字也能碍了他的眼!
“阿峥!不得无礼!”桃灼沉了脸,“还不赶紧回府?”
“大哥!他是薛府的人!”桃峥瞪了一眼薛青墨,依旧待在原地没有动弹。
“住口!你忘了桃府的家规了吗?”桃灼沉声呵斥了一声,桃峥没有再继续坚持,气呼呼地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哭喊声:“墨儿呢?我的墨儿呢?”
听到那个歇斯底里的声音,陶夭夭瞬间松了一口气,她推了推身边的薛青墨:“墨儿,是不是你娘寻来了?”
薛青墨撇着嘴巴点了点头,他从陶夭夭身后露出一个头来,大声对着人群喊了一声:“母亲!”
“让开让开,墨儿呢?”人群被人冲开,一名珠光宝气的年轻妇人小跑着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哭喊:“墨儿啊!吓死为娘了!这是怎么了啊?”
“那个……桃大人,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跟这孩子也是萍水相逢,并不认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那妇人的声音尖细凄厉,仿佛哭丧一样,她的耳朵实在是受不了,她必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屡屡思路。
“陶兄弟慢走,改日有机会,我一定去府上拜访。”桃灼对着陶夭夭笑了笑,转身朝那名妇人走去。
陶夭夭烦躁地挠挠头,她刚才在永安巷想要跟踪的人跟丢了,又摊上了薛青墨这档子事,偏生这事似乎还跟她有点关系……
看来她暂时还不能离开,最起码得先见一见薛府的人再说。
想到这里,陶夭夭便后退了几步隐在了人群当中,目光却盯紧了不远处桃灼的身影,还有薛青墨身边的那个年轻妇人。
“这位大哥,麻烦问一下,那位夫人可是薛府的当家夫人?”陶夭夭指了指那个妇人,对一旁一个卖糖人的小贩问道。
那小贩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可不是什么当家夫人,她是薛府的赵姨娘,不过是一个母凭子贵的妾室罢了,薛相夫人如今还健在呢,怎么也轮不上她当家啊!你没看她见了桃大人都不敢高声说话吗?”
“哦。”陶夭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大哥,您方才说到母凭子贵,是不是薛府的男丁不多啊?”
虽然陶夭夭没有说下去,但那小贩似乎也听明白了。
他打量了陶夭夭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小兄弟是外地人吧?谁不知道薛相是三代单传,到了这一代,只出了这个墨公子一人,还是妾室所出,宝贝得紧呢!”
“呵呵,是吗。”陶夭夭干笑了两声,又问:“那……不知这相府有多少位姑娘啊?”
“相府的姑娘可多了道这里,忽然噤了声。
他狐疑地看了陶夭夭一眼:“这位公子,您为何对相府的事情如此好奇?既是好奇,为何不自行过去问个明白?方才看您不是救了那墨公子了吗?说不准还真能在赵姨娘身边说上几句话呢!”
陶夭夭被堵得哑口无言,黑了黑脸之后转身离开。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救了相府的小公子。
若是按祖父所说,当今丞相是她爹的话,那么刚才那个叫薛青墨的,就应该是自己的小侄子了?
丞相姓薛,那么她就是薛夭夭?
陶夭夭狠狠地打了个寒战,薛夭夭太难听了,还是陶夭夭好听,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